像正常人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她都會覺得愧疚。最該死的人明明是她,她憑什么......憑什么活到現(xiàn)在呢?見蘇漫舞的身子搖搖欲墜,每走一步都好似要倒下一般,貊秉忱的心底就有說不出口的痛,可......痛歸痛,貊秉忱卻仍是鼓起勇氣說道:“等等......”“是我剛剛的話說得不夠清楚,還是三皇子想讓我改變主意?”蘇漫舞對貊秉忱的稱呼已經(jīng)變成了三皇子,這就表示......她和貊秉忱的往日情意不再,從今以后......便是最生疏的關系了。貊秉忱好不容易才能和蘇漫舞以你我相稱,如今關系不僅又跌了回去,甚至比之前的還要更差,貊秉忱說不難受,那絕對是假的。但......于他而言,蘇漫舞肯留他一條性命,肯因為玉時銘的緣故放過齊國皇帝,放過齊國,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果了,他......還能奢望什么呢?想到這,貊秉忱就立刻朝蘇漫舞誠懇的道了一句:“謝謝?!薄爸x?呵,你以為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嗎?別忘了我剛剛的話,你這一輩子,都要活在愧疚之中,直到死亡的那一刻?!贝藭r此刻,貊秉忱的謝意就好似一根鋼針狠狠的刺進她的耳中,讓她忍不住皺眉。而貊秉忱聽到這話,便是一聲輕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記住自己犯下的所有過錯,一定......會愧疚到死的,只是......你既然選擇了守護父皇,守護齊國,那雪國的事情......”“守護父皇,守護齊國?哈哈哈哈哈......”蘇漫舞聽到這話,立刻猛地轉過身:“貊秉忱,你是希望我?guī)妄R國度過雪國的這一次難關吧?但......對顧家做了這樣的事情,如今又在我知曉了真相以后請求我?guī)椭旷霰?,你會不會也太厚顏無恥了!”蘇漫舞這話明顯帶著羞辱,貊秉忱卻一副早就料到,完全無動于衷的模樣:“齊國這次的危機,只有你才能解,所以我求求你,求你,再幫齊國這最后一次,就算是為了太子殿下,可以嗎?”就算是為了太子殿下......為了玉時銘......蘇漫舞聽到這話,猛地上前就狠狠給了貊秉忱一個耳光,雖說蘇漫舞打這一耳光的時候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卻也絕對不是貊秉忱這身子骨可以扛得住的。所以蘇漫舞的一耳光下去,貊秉忱立刻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唇角溢出血絲。看著貊秉忱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和唇角的血絲正好形成鮮明對比,蘇漫舞的眉頭就不禁輕皺,好似不忍心看到貊秉忱的這副模樣。但......她眼底的不忍一閃即逝,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抹無情的黯淡:“為了時銘?是你們親手毀了我與時銘的幸福,如今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提為了時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