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皆怕你擔憂!”
“孩子,學(xué)醫(yī)之路艱辛,這些年你定吃了不少苦!”
“那些苦那些累,全部是我自愿去承受的?!?/p>
“你去鬼魅森林采藥,為何不向二叔他們言明?”
“他們一家并不是好相與的。去鬼魅森林之前,安盼夏便給我遞了書信?!?/p>
她讓阿花將那封信紙拿過來,讓昝氏過目。
“我去了碧寒湖旁,卻被一猥瑣男子一路糾纏,恰巧譽王殿下與安盼夏及時趕到,所以……”
“所以我殺了那男人,潛逃而回?!?/p>
她云淡風(fēng)輕的講述著整件事情,昝氏并不是糊涂之人,她從女兒的敘述中聽到了驚心動魄的場景。
她無法想象那個人若真對女兒做了什么?事態(tài)該如何發(fā)展?
那時,天下人皆來嘲諷,譽王殿下定會毀婚約,一個廢材又被退婚的女子,她該如何在這世間自處,該如何活?
女兒是她的心頭肉,二爺一家人,這是要活活逼死她們母女??!
昝氏將女兒輕擁入懷,輕撫她的發(fā)絲,忍不住淚盈余睫,傷心痛哭道“孩子,是母親無能!是母親不能護你周全,是母親……”
她的心酸,她的委曲求全,她的隱忍,誰可懂她的一顆心。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唯要一家人平安祥和,安穩(wěn)度日,為何她這點需求也變成了奢望?
“母親,不怪你!”安盼夏從昝氏懷中抬起頭來,幫她一點點擦去淚水,“要怪便怪這世間人心險惡,貪心不足。母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二叔一家,我們必須提高警惕,萬分提防!”
“明白,母親都明白!”昝氏心酸地淚再次涌出來。
她其實心里早有些明白,只是念及一家人的情分,他們不過分,她便可隱忍。
可他們?yōu)楹我|及她的底線?
嗚嗚……他們竟聯(lián)手想要毀了她的女兒……
昝氏傷心不已,安攸寧明白,母親的思想受到了很大的沖擊,今日此事便點到為止吧。
“阿花,快幫夫人再盛一碗湯,你們也趁熱去吃。”
“好!”
眾人收拾好情緒,吃完飯,昝氏在翠蘭的攙扶下,回屋休息,隨后,葉管家便帶著一群婢女趕來了。
這葉管家四十出頭的年紀,圓臉方額,留著一對小八字胡,神態(tài)中自有一股精明勁兒。
他是錢氏的心腹,掌管府內(nèi)的一切大小事務(wù)。
“大小姐所要的一切東西,老奴奉命送來,還請大小姐過目?!彼泻粢槐娙说确畔率种械耐斜P。
安攸寧上前一看,心里一凜。
他們?yōu)樗齻湎碌囊挛?,全部是往年剩下的料子裁制而成,有一些顏色失了真,有一些滑了絲,總體來說,所有的衣物均有瑕疵。
她又揭開另一個托盤,里面是一些頭面珠花等首飾,不是樣式過時,便是鉑金鉑銀,不值幾個錢。
安攸寧心中冷笑,越過一眾物品。落到最后的那鼎黑漆漆的煉丹爐上。
腦中,貔貅獸打著哈氣,幽幽道“主人,這便是那鼎世間罕有的天罡血鐵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