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暗夜中靜謐的遠(yuǎn)方,幽幽道“一個小姑娘從我身旁走過,手中捧著這枚紫色菩提花,老衲預(yù)向她討要,可惜好話說盡,她皆不讓。最后唯有用一張靈符換取了這菩提花。她似乎還不愿意。呵呵呵……”
悟瑞方丈兀自輕笑著“夜王殿下,老衲所畫靈符,多少人趨之若鶩,而那小姑娘卻不屑于顧,你可知為何?”
“方丈,您有話請講!”司沐夜不喜猜話謎,每次碰面,悟瑞方丈總要為他講佛道,而他并非佛中有緣人。
“人活在世,恩怨情仇,皆因執(zhí)念……若世人皆如那小姑娘一般,放下手中的執(zhí)念,成全了他人的執(zhí)念,或許,真正受益的人,會是自己!”
他終是回頭凝視著司沐夜,語重心長道“孩子,你母親的事情,該放下了!”
哼!司沐夜一聲冷笑。
該放下了,如何放下?
母親為了生我護(hù)我,含冤而死,身為人子,如何放下?
“方丈想要渡我?”司沐夜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冰寒,“不必了!”
母親的死,他一定會查個清清楚楚,他不管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是誰?
他定會將他揪出來送入地獄。
談及復(fù)仇,司沐夜的全身被黑暗與冷氣包裹著,冰寒陰冷的氣息令一旁的悟瑞方丈心驚不已。
曾經(jīng)他眼中的小少年已然長大,他的力量在飛速增長,他心中的戾氣也一點點在積聚變強。
難道那一場浩劫……
悟瑞方丈手持佛珠,兀自低頭,誦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話不投機半句多,司沐夜沖著悟瑞方丈拱一拱手,一言未發(fā),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樂流嚇得大氣不敢出,也忙拱一拱手,亦步亦趨地緊隨其后。
……
安攸寧與阿木返回山下別院時,天色已晚,昝氏站在門口,焦急地翹首以待。
待看到安攸寧平安歸來時,她上前挽住她的手,小聲埋怨道“外面天色已晚,為何遲遲未歸?”
自午膳一事,昝氏越發(fā)的小心謹(jǐn)慎起來。
“夫人,我們……”阿木待要回答,卻被安攸寧一個眼神制止了快到嘴邊的話。
“母親,我們貪玩,待走到桃花谷時,忍不住多逗留了一會!”她對之前的遇險只字未提,忙提議道“母親,咱們驪山腳下的老宅外面,也栽種了不少桃樹,我曾經(jīng)在山上時,學(xué)會釀制桃花醉,要不我們明日稟明老夫人,去老宅住一段時間吧!”
這樣也好。免得錢氏一直挑釁,讓寧兒憂心。
昝氏忙拉住女兒的手,點點頭“也好,我們?nèi)ダ险∫蛔。覀兡概煤昧牧奶?。!?/p>
“嗯!”
兩人談話間,阿花湊上前,招呼道“夫人,小姐,開飯了?!?/p>
晚膳是阿花去廚房,親自動手所做,四菜一湯,簡單可口。
四人圍坐一團(tuán),高高興興地用畢飯菜,天色更濃了。
山上祭祖的男人們依舊沒有回來,今日他們定是無法返回京師了。
兩名婢女忙收拾一下,鋪好被褥,昝氏與安攸寧睡一張榻,阿花阿木則睡在外間的大廳中。
幾人還未入睡,前面院子一陣喧鬧,不知發(fā)生何事?
四人對視一眼,阿木忙起身出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