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覺將令牌往安攸寧跟前推了推,朗聲道“這是本殿下為你親自煉制的令牌,憑借此令牌,整個翱翔國的各大錢莊商鋪,安生需要什么,均可任意支取,暢通無阻?!?/p>
安攸寧伸手,默默將那枚令牌掂在手心中,神思有些恍惚。
有了它,她以后便不需要為銀錢發(fā)愁了?
她確實有些心動?。?/p>
見此,司沐覺的心里一喜,不免有些得意。
一個小小少年,窮慣了苦怕了,只要銀子給足了,他還不是乖乖聽話,成為他的傀儡助手。
安攸寧平靜地看著那枚令牌,玄鐵所制的令牌,冰冷而沉重,猶如她此刻的心情。
“咣當(dāng)!”
突然,令牌脫手而出,掉落在桌面上,在安靜的屋內(nèi),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來。
“你……”他分明是故意丟棄的。
司沐覺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少年表情平淡,緩緩起身,后退兩步,拱一拱手,行禮道“抱歉,譽(yù)王殿下的禮物太過貴重,在下無法接受。”
安生,這是回絕了他的好意。
司沐覺伸手,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輕撫著桌上黑色令牌邊緣的云霧雕刻圖案,隨著他摩挲時間的延長,他些微失態(tài)的臉色逐漸好轉(zhuǎn),又再次恢復(fù)了以往的云淡風(fēng)輕。
他目光深邃地望了一眼安攸寧,遂自言自語道“我與安生在鬼魅森林之中,有些許誤會。安生惱我,怨我,實屬人之常情。我并不會在意。”
在她拒絕他的示好后,他竟然自降身份,不再自稱殿下,而是稱呼我。
司沐覺是何等自視甚高的人,他甚少委屈自己。
這一點,安攸寧有些微的詫異。
前世的此時,她已然向他表明了身份,利用她的煉丹術(shù),司沐覺不但提高了自身的靈力,還用丹藥俘獲了一眾追隨者的忠心。
今世,他的身旁不再有她,此時他便缺少了那一份助力,他才會如此求賢若渴,甘愿自降身份。
安攸寧心里冷笑,忙拱一拱手,假意要離開,“鬼魅森林內(nèi)所發(fā)生的一切,皆是情勢所迫。若當(dāng)時若做是我,會與譽(yù)王殿下有一樣的選擇。”
她微微頷首,疏離道“所以,在下并不曾惱過譽(yù)王殿下?,F(xiàn)在,亦不曾想要與譽(yù)王殿下有任何瓜葛!”
這個小小少年,當(dāng)真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在這京師之中,到底該如何求生自處?
司沐覺淡雅一笑,并沒有惱羞成怒,而是手指輕輕掂著令牌,若無其事地說著“安生,司沐夜可以給你的,本王同樣可以給你,甚至千倍萬倍的給你。我需要的,僅僅是你待在我的身旁,為我所用?!?/p>
他望著她微愣的神色,循循誘導(dǎo)道“司沐夜是封土的王爺,不可以在京師久待,你確定你要同他返回貧瘠的西北疆城,遠(yuǎn)離繁華,在粗野之地,埋沒你的才華嗎?”
西北疆場,前世確實不是她心中的夢想之地,今世,卻是她以后的必去之地。
粗野嗎?
這世上,總有些人喜歡給一些人,一些地方,貼上標(biāo)簽,蓋上烙印,用以彰顯他們的高貴。
比如她,那些口口聲聲叫嚷她為廢材粗野的人,到底哪里比她矜持高貴了?
哼!一個無知膚淺之人。
為何前世的她眼瞎,一直未曾認(rèn)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