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了,我同事還等著我呢?!蔽蚁蜍囎拥姆较蜃呷ァ?/p>
張杰似乎把車也修好了,他正付著錢。我便抬腳上車,想要發(fā)動車子,將車開到修理店門口去迎他,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使不上力了。
“喂,你能幫幫我嗎?再不回去,我和同事該遲到了,我們著急去見一個客戶?!?/p>
他緩緩走來,拉起了我的手:“為什么要回去,陪著我,我們一起,再也不分開?!?/p>
我甩開他的手:不行,和客戶約好的,我可不想丟了飯碗。
但無論我如何使力,自己的身體總是輕飄飄的,車子就是紋絲不動。
我焦急的摸了一下額頭,質(zhì)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那一處修理店,竟無人跡,我真不知道為什么會把車開到這種地方。心著急死了。
“你看,那是我們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你難道一點也不記得了嗎?”他手指向廟宇方向的一側(cè)。順著他的手勢,我看見了一條小河,小河的上端是一間茅草房子。
“你曾說過,茅草雖弱,卻擋風也擋雨,溫暖充實,于是,我年年讓它保持著原狀,只為等待一個人的到來,小小,那是我們的茅舍,是我和你生活過的地方?!?/p>
他輕柔而悲傷的說。
“小小?你是在叫我嗎?我不叫小小啊?!毙睦锊幻饩o張了起來,見我疑惑,他皺緊了眉頭。
“小小是你幾世前的名字,是我心里永遠的小小?!?/p>
我愣了,不自覺的向后退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瘋子嗎?說的話我怎么一點也聽不明白呢。什么千年?什么小???我真是越來越迷惑了,內(nèi)心責怪著自己,怎么會對一個瘋子產(chǎn)生愛慕之心呢?內(nèi)心竟有些恐懼了起來。
男人顯然意識不到我的害怕,他再次走了過來,這一次,眼里竟噙滿了淚水:“我好心痛,我等了你千年,而你的心里居然一點我的影子也沒有?我是你的愛人,你的丈夫啊。”
這一定是個瘋子,我在心里叫了起來,驚的幾乎張大了嘴巴,這種瘋話讓我害怕極了,我想,我得趕緊離開這里。不然,我一定是不安全的,一個瘋子說的話尚且如天方夜譚般不可思議,誰知道行動上會有什么不安份的事做出來呢。
我快步的向張杰的方向走去,幾乎是小跑著的,可不管我如何疾步,總是能感覺男人就在身后跟著。
終于,我來到了張杰面前,他依然和老板說著什么。我叫他別再啰嗦了,修好了就快走吧,誤了和客戶見面的時間,你我都不好向公司交待。
但他顯然無視我般,對我的話置之不理。
于是我伸手去拉他,卻怎么也觸碰不了。
終于,張杰跟老板打著“拜拜”的手勢,向車子的方向走了過去,他將地上那個換下的輪胎放到了后備箱,打開車門,像沒有發(fā)現(xiàn)我不存在似的,欲離開。
我連忙再一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我回來了。
可張杰毫無反應,我的手像空氣般,總是觸摸不到他。我害怕了,心里一個念頭告訴我:難道我死了嗎?只有人死了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xiàn)吧?
我轉(zhuǎn)頭向身后看去,那個瘋男人依舊看著我,眼里布滿了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