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碗面吃完了,姜顏把碗端回廚房,洗碗的時候整個人都處于高度警覺的狀態(tài),外面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讓她激靈了一下。她甚至忍不住多次回頭,只怕那個令她惡心的男人,又鬼影似的飄到了門口。所幸沒有,而墨北辰的身影一直守在柴房門口。他背光而立,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看到一個剪影,但她卻無端端地安下心來。此時,對面的房門打開,二勇從里面出來,他也看到了倚在柴房門邊的墨北辰,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這男人身上有種他說不出來的氣勢,雖然傷殘著,也叫人害怕。二勇只拿余光往他身上掃了兩眼,轉(zhuǎn)頭走向茅房。經(jīng)過廚房時,姜顏正好往外走,兩人目光對上,男人眼里赤裸裸的侵略性,恨不得把她剝干凈,生吞活剝了。姜顏強撐著鎮(zhèn)定,等二勇走近茅廁,她翻身回到廚房,在櫥柜里找到了一把鋒利折疊小刀,不動聲色地藏進袖子里。夜晚睡覺的時候,姜顏極為警覺,她面朝門口躺著,手心里攥緊了那把刀。墨北辰除了摔傷的腿,身上也有很多傷口。車子baozha的時候,他用身體護住了她,她現(xiàn)在安然無恙,沒有大礙,就足以證明,墨北辰傷得不輕……在這種情況下,她要保證他們倆的安全!外面突然傳來狗叫聲,姜顏渾身一抖,她聽見響動,不知道誰在起夜。她整個后背都是僵直繃緊的,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會立刻彈起來。好在,起夜的人又回去了,外面恢復(fù)了寧靜。姜顏又累又困,精神終于慢慢松懈,有了點要睡的意思。墨北辰一向睡眠淺,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潛意識更是隨時保持警覺。當(dāng)姜顏第一次朝他這邊滾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警醒了,但他沒睜眼。長臂伸過去,將那個似夢似醒的小女人撈進懷里。意識混沌的姜顏自覺地窩進他懷抱深處,無意識地用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小貓似的。墨北辰輕撫著她柔軟的發(fā),啞聲低喚:“阿顏?!苯仜]有睡踏實,喃喃地應(yīng)著:“嗯……”或許是紙窗外傾斜進來的月色太溫柔,在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墨北辰從沒有那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坦誠安靜地審視自己的心。他垂眸凝視著懷里蜷縮如小貓般的女人。也許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她就在他厚重不堪的生命里,蠻不講理地劃出一道豁口,霸道地走進去……深深地扎了根。墨北辰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旋,輕喃道:“睡吧?!彼斓男∨嗽谒麘牙锞鶆虬察o地呼吸著。他下巴抵在她發(fā)間,閉上了眼睛。殊不知此刻,一個瘦長的人影站在院子里,手拿著一把劈柴刀,靜靜地盯著柴房緊閉的門扉……另一邊,唐夜正在安排大批人手在尋找墨北辰和姜顏的下落。但幾波人帶回來的消息都不容樂觀?!靶熘瑧已孪旅娴貏輳?fù)雜,用無人機航拍也拍不清楚。從陸路下去要花一段時間?!碧埔钩谅暦愿溃骸暗忍煲涣辆桶才艧o人機航拍找人!多派兄弟去貼地搜,水里也別放過!”“九爺和姜小姐他們會不會……”那人話音未落,便挨了唐夜一耳光。唐夜眼風(fēng)凌厲一掃:“閉嘴!誰敢再說這些狗屁話,我先送他一程!”一時間房間內(nèi)的眾人都嚇得噤如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