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釗說這話的時(shí)候，眼內(nèi)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愧疚，對他來說，如果不是因?yàn)樗皖櫡挤聘概畠扇?，趙誠是可以有更好的前途的。
偏偏他遇到了他們顧家父女兩人，白白葬送了大好的前程。
趙誠先是一怔，隨即爽朗地笑了起來，“將軍，你說得這都是些什么話啊，我怎么會怪你和小姐呢？”
他說的這些都是實(shí)話，當(dāng)年沒有怪過他們，現(xiàn)在就更加不會了，對趙誠來說，能夠遇到顧釗和顧芳菲父女，是他最大的幸運(yùn)。
“將軍，能夠遇到你和小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yùn)?！壁w誠認(rèn)真地看著顧釗，他說話的神情沒有半點(diǎn)虛偽，“如果不是將軍的話，我可能早就已經(jīng)沒了性命，又怎么會怪你呢？”
趙誠越是這樣說，顧釗就越覺得愧對他。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面上也露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神情。
“趙誠，當(dāng)年芳菲之所以進(jìn)宮，也是為了顧家?！鳖欋撁看蜗氲阶约旱呐畠涸趯m中過得日子，就覺得異常難受，“這么多年來，她過得其實(shí)……也不是很好?！?/p>
原本顧釗是不打算說這些的，但想了想又覺得這些事情還是應(yīng)該跟趙誠說一下的。
“皇上對顧家一直多有忌憚，連帶著也不喜歡芳菲，更不喜歡燁兒?！鳖欋撜f完這些重重地嘆了口氣，“我知道當(dāng)年你是喜歡芳菲的，就是芳菲對你也是有意思的，奈何……芳菲身在顧家，她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最終只能夠是委屈你們了?！?/p>
趙誠早就知道顧芳菲的身不由己，對于她當(dāng)初入宮的決定雖說不是完全支持，但也沒有過多去干涉她的決定。
在趙誠的心中，無論顧芳菲做什么，他都會支持的。
如今再從顧釗嘴里聽到顧芳菲過得不好的話，趙誠的心還是會疼。
“她……”趙誠提到顧芳菲的時(shí)候，有種欲言又止的情緒在其中，“她是那么好的一個(gè)人，這一生不該過得不好的?！?/p>
在趙誠的心中，顧芳菲就是這個(gè)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姑娘，他以為不管她和誰在一起，不管她選擇了什么樣的生活，都能夠很好地過好這一生。
誰知道她在皇宮中過得一點(diǎn)點(diǎn)都不好，這就讓趙誠很是心疼難受。
“自古帝王皆薄情，再加上皇上心中對顧家一直都多有忌憚，又怎么會對芳菲好呢？”顧釗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應(yīng)該想到隆宗帝是不可能對顧芳菲好的，結(jié)果還是對他抱著希望，“我原以為只要交了兵權(quán)，就能夠換來芳菲的幸福，最終也不過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顧釗的話一說完，就重重地嘆了口氣，他扭頭看著站在屋子外的楚燁，眼底又閃過了一抹溫情。
“好在還有燁兒這孩子，他對芳菲是一片孝心?！背顚︻櫡挤频男⑿模穷欋撟畲蟮男牢苛?，“若是燁兒對芳菲再不好的話，那我可就真會后悔了?！?/p>
趙誠點(diǎn)頭，“只要七皇子是真心對她好，將軍也就能夠放心了。屬下……別無所求，只求小姐能夠一輩子幸福喜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