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沒有想到,請來圣旨本意是想與德陽對抗的,結(jié)果對抗不成,反將她們套住,進退不得。
如果沒有圣旨,她們自然能爬出云潛質(zhì)子的院子,可是圣旨在手,她們哪里敢抗旨?
兩個可憐的宮娥也不哭了,彼此對視著權(quán)衡利弊,吃-屎雖然惡心,總好過丟掉性命吧?
最后,兩人終是沒膽量選擇滾出去,只得哭哭啼啼的跟錢五下去了。
雪菱看得目瞪口呆,依她想來,這二人應(yīng)該巴不得的滾出這院子才是,怎么會乖乖的跟去吃-屎?
那是屎啊!
莫清風(fēng)等人面色蒼白,想想恭房里的氣味就令他們不禁屏住呼吸,這二人竟愿意去吃-屎?
他們也如雪菱那般想法,這種辱沒斯文、尊嚴(yán)掃地之事,寧死不能做!
德陽冷笑一聲,在場之人,料定她們不敢離開的也唯有她和錢五,今日之事,她本不想過分責(zé)罰,畢竟眾人看著,顯得她手段太過殘忍。但錢五顯然比她更清醒。
那句提醒,便是暗示她,要她斬草除根,如若不行,也徹底警告那兩個宮娥一番,讓她們永遠(yuǎn)不敢忤逆德陽。
她自然不會知曉,還有一人看出兩個宮娥不會離去,那便是夏侯永離。他并不認(rèn)為德陽的手段不妥,非常之時用非常手段,如果不是這般震懾,以后這些下人豈不是得一個個的造反?
想到這里,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錢五,心里道,也不知這人什么來頭,行事古怪,心狠手辣,德陽似乎極為信任他,也不知好還是不好。
“公子,今天累了一天,不如歇會兒吧?!钡玛柨聪蛳暮钣离x,巧笑嫣然的開口,之前那凌厲之勢散盡,仿佛從沒有做過什么事般。
夏侯永離見她神態(tài)自若,威嚴(yán)之勢一掃而空,又變得如先前般溫柔可親,竟不寒而粟,同時,亦有幾分親切的感覺。
他時常不語,德陽也習(xí)慣了,說完話便將他攙起來,送至房中。
莫清風(fēng)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他忍著惡心,揮退眾人,尋了個小廝,讓他傳話給錢五,別整得動靜太大,真死人可就不好了。
德陽將夏侯永離送回房后,便在小洛的點頭哈腰中退出來。她知道小洛的為難,當(dāng)日大婚時,秦子月曾放過話,她自然不愿給夏侯永離帶來災(zāi)禍,何況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男子不主動,她如何主動?
待回到西廂房中,雪菱立刻前來侍奉。
“夫人?!毖┝鉃榈玛栃断骡O環(huán),褪去外裳,又?jǐn)Q了濕帕子遞過來。
德陽有些疲憊,取過濕帕子便蒙在了臉上。
看著靠在貴妃椅上不想動彈的主子,雪菱心中微疼:“夫人,早些入睡吧?!?/p>
德陽嘆了口氣,就這么蒙著濕帕子開口說道:“明日一早,你將薛白風(fēng)攔下來,他若問本夫人意欲何為,你便告訴他,本夫人如今身如浮萍,無處安身,亦無生財之道,頗為困頓,實難委以重任,亦擔(dān)不起他的厚望,水患之事耽擱不得,讓他速速離去,另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