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騏被吊府門上、洗月被浸豬籠的事,不消一天時間就傳遍了整個京都,有那些不信德陽行事之人,還專門跑到質(zhì)子府門前觀望,看過之后無不嗟嘆,德陽公主雖落魄了,但手段依然雷霆如故。
大街上,一位翩翩如玉的白衫公子搖著折扇,停在質(zhì)子總府的門前。他五官俊秀如仙,目光清亮的仔細(xì)閱讀府門前張貼的告示。
“酉瀾國質(zhì)子越文騏與云潛質(zhì)子府侍婢洗月私通,在云潛質(zhì)子府恭房中正行茍且之事時,被當(dāng)眾撞破。因該侍婢身份特殊,越文騏此舉視為大不敬,故懸吊于此,以儆效尤?!卑咨拦禹馕⑸?,好似剛剛沉石的潭面,有絲絲漣漪蕩開。
他聲音清雅,帶著些許令人心醉的溫柔,慢吞吞的念完告示,便合扇不動,似在沉思。
他身邊跟著的小廝見他沉默,便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大公子,我們要不要進(jìn)去看看?”
白衫公子看了眼小廝,微抿的棠唇微彎,淡淡地開口道:“本以為他是弱質(zhì)之流,就算占著太子的名頭,也沒什么用處了,誰曾想竟陰差陽錯的娶了德陽公主,想來如今的日子過得甚是舒坦。”
說著,白衫公子抬抬眼皮,看著古樸中透著幾分晦氣的質(zhì)子府三個漆紅大字,挑唇笑道:“不過也只是日子舒坦些罷了,就算有德陽公主的幫襯,也不過比原先強些,這質(zhì)子府,他是要住一輩子的!”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邊走邊道:“本公子有那個時間,不如多遞幾份拜帖,何必浪費在一個傻子身上?”
小廝跟在他身邊,笑得諂媚:“公子說得極是,小的果然鼠目寸光,不如公子想得透徹!”
與此同時,京都中的一處小酒樓中,坐著一位頗為俊俏的年輕男子,他氣質(zhì)清雅如竹,悠閑的坐在窗邊,修長的手指輕輕握著酒杯,淺淺的啜飲,聽屬下匯報質(zhì)子府前的事。
“聽說云潛國的大皇子剛才去了質(zhì)子府門前觀望……”身為屬下,那布衣男人的神情有些惶然,自家太子的親兄長也在質(zhì)子府中,他稟報此事,心中有些不自在,語氣便有些遲疑。
“哦?進(jìn)去了?”年輕男子心不在焉的問了句。
“不曾進(jìn)去?!辈家履腥藫u搖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主子。
“哼,既然不想進(jìn)去,何必巴巴的跑到門前?”說到這里,年輕男子眉目微垂,薄唇微啟,淡淡地道,“這人難成氣候,與其在意他,倒不如多注意一下關(guān)在質(zhì)子府中的云潛質(zhì)子?!?/p>
“注意他?”布衣男子心中驚訝,嘴上不由直接問了出來。
問出后,布衣男子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想跪下求恕,想到這里是酒館,身份不便,可不跪又覺得大不敬,正左右為難,卻聽年輕男子嗤笑一聲,好心情的回答:“夏侯家的人,本宮唯一忌憚的人就是那個傻子。雖說他傻了這些年,大皇子也努力了這些年,可云潛國的太子依然是他。你不覺得這是件很可怕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