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說著輕輕嘆氣,他又不是為了博取好名聲才去守護(hù)這大清江山愛護(hù)百姓的,他所求的,也就倆字:心安。
果兒聽了這話,眨了眨眸子,出言道,“那您不想成為千古一帝嗎?”
“不想,那都是虛名,爺不愛虛名。”
若他愛虛名,他肯定會(huì)善待讀書人,善待政敵,看見貪官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好我好就百姓不好,但百姓算什么?
歷史是史官寫的,又不是百姓書寫的。
他想要在歷史上留下美名,討好那些能寫文章的讀書人就成了,這些人為他寫一些歌功頌德的文章,那他的美名就傳至后世了。
活到他這個(gè)年紀(jì),他知道哪一條路最輕松,但他不想走。
輕松了,良心就會(huì)不安了。
“這會(huì)兒讓爺難安的,是爺只能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彼f著忍不住抿緊了唇。
“咱們真的什么都不做嗎?連設(shè)下粥棚施粥都不行嗎?”果兒?jiǎn)枴?/p>
“不能,施粥有朝廷,有太子,這種收買人心的舉動(dòng),輪不到爺來做。爺之前想做什么,都是通過仁善堂。”
“那這次也可以通過仁善堂呀!太子不知道仁善堂其實(shí)是咱出的銀子?!?/p>
“可皇阿瑪知道,避嫌不止是為了太子,還為了皇阿瑪。之前咱們往仁善堂投的銀子還有剩余,施粥是足夠了?!?/p>
胤禛說著抬眸又看向了夜空,小雪花依舊在飄,有幾粒被寒風(fēng)裹著落在他的臉上,冰涼冰涼。
而寒風(fēng)則是無孔不入,透過他身上的披風(fēng)不住的往他體內(nèi)鉆,刺骨的冰。
“回屋子吧,別著涼了?!彼_口道。
果兒輕輕應(yīng)了一聲,“好。”
即使回了屋子,但心中藏著事,依舊難以入眠,輾轉(zhuǎn)到天蒙蒙亮了,胤禛這才睡去。
果兒有異能撐著,一夜不睡也無妨,等弘旭醒了,她躡手躡腳的抱著弘旭下床,等打開房門,外面又是一片銀裝素裹,地面上的雪有一尺來厚。
果兒不由長(zhǎng)長(zhǎng)嘆氣,這天真的是要逼死嗎?
竟然還在下!
用過早膳,小雪花依舊在飄,果兒抱著弘旭坐在廂房里玩搭建積木,她在枕頭底下留了一朵滿天星,胤禛若是醒了,她第一時(shí)間就能知道。
廂房里燒著炕,熱烘烘的,再加上心里有事,她不一會(huì)兒便覺得心中起了火。
“去搬壇葡萄酒來?!彼f道,“不要加熱,我要喝涼的?!?/p>
她要用透心涼來降一下心中的火氣。
不過,下雪天和哇涼哇涼的葡萄酒,屋子里的幾個(gè)人立馬全都露出不贊同的神色,這不是胡鬧嘛!
于是果兒受到了她們七嘴八舌的勸說,若是覺得燥,就去院子里溜達(dá)溜達(dá),何必將那冰冷的液體喝到肚子里去。
果兒被她們念的頭疼,后世不少女生大冬天還吃冰淇淋呢!
她喝口葡萄酒怎么了?
她們不動(dòng),她親自去搬好了。
正想要起身,外面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接著,小春子的聲音響起:羅桑意希來了。
羅桑意希是來找胤禛的,胤禛這會(huì)兒正在睡著,所以由果兒出來見他。
這正合了羅桑意希的意,他都許久未單獨(dú)見果兒了!
他一直都想讓果兒去西藏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