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追一臉慚愧:“我長年駐守在外,不熟稔宮中秘事,優(yōu)思那老頭兒長年駐守神廟,知曉的八卦定比我多,待回宮后約他出來喝酒,灌醉了看能套出多少?!?/p>
若茶長老呵呵笑道:“你這莽夫,優(yōu)思老兒心思縝密,口風最嚴,豈是三兩壺酒就能灌醉的?方才我仔細觀摩光啟和安黛的神態(tài),可以確定這個女子并無惡意,似乎還在回護著地宮,可帝尊并無姐妹,這才動了好奇之念罷了。”
“若真有這樣一個女子,帝尊定是知道的?!?/p>
說話間,一個武士急沖沖跑到棋盤前:“兩位長老,方才接到宮里的流云傳書,帝尊稍后便到?!?/p>
瑞追喜道:“帝尊這么快就解決了秭歸山脈那邊的麻煩了?”
武士憨憨笑著,遞上一卷金箔。
若茶長老接過展開,目光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后遞給瑞追。
瑞追看完后瞄了瞄兩積山口,低聲道:“帝尊讓我們撤退三千里,不留一人,這是為何?”
若茶長老將棋盤上棋子快速收起,壓低聲音:“帝尊要親手處理此事,我們快點閃人罷。”
撤退悄無聲息,頃刻間兩積山方圓三千里內(nèi)杳無人煙,連飛鳥都見不到半只了。
薄薄的白云如輕紗般覆蓋下來,一縷縷,一絲絲,交纏在一塊,織成一張半透明的云巾,漂浮在兩積山上。
半瞇縫著眼眸浸泡在水潭中的光啟忽然睜開眼,抬頭看向蒼穹。
潔白的云巾隨著天風飄蕩,時起時伏,卻始終不散。
光啟的眸光閃了閃,嘿嘿冷笑幾聲,喚道:“安黛,你以前的主子來了,你到山門外迎他進來,讓我看看這黃毛小兒的模樣?!?/p>
一直靠在大樹旁的安黛很明顯的哆嗦了一下,遲疑了好一會才顫聲道:“帝尊……來了?這么快……”
光啟身子半浮在水面,懶洋洋笑道:“來了正好,省的我長途跋涉到地宮找他,你愣著干什么,快去??!”
安黛紅著臉別過頭,角獸光溜溜的模樣令她驚心加惡心,而光啟這副光溜溜毫不遮擋的模樣,同樣讓她感到驚心和惡心。
“公子,你是否要穿上衣袍?”
光啟哈哈大笑,毫不在乎道:“萬物脫離母體時,皆是赤裸裸,世人皆認為可愛可憐,如今我光明磊落,赤裸裸見那黃毛小輩,有何不妥?”
安黛窒了窒,低聲道:“幼小無依的生靈當然令人可愛可憐,可公子并非柔弱可欺,衣袍擱在樹上,公子自己斟酌吧!”
安黛說完,逃也似地跑了,光啟望著頭頂那層潔白的云巾,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安黛走的很慢,從水潭到山口這段路,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到,幸好在這個時辰里,兩積山靜悄悄,兩積山上的白云也是靜悄悄,并無特異的事情發(fā)生。
拐個彎就是山口了,安黛的心砰砰跳的慌,手心濕漉漉,幾乎能捏出水來了。
她怕……
一陣悠揚的笛聲隨著山風傳來,婉轉(zhuǎn)輕靈,時隱時現(xiàn),安黛的眉心微微一跳,驚懼的心情竟然慢慢平緩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