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黛撫著紅腫的臉,阿衍,又是那個阿衍。
原來帝尊心尖上的人兒就是阿衍,是那個一現(xiàn)身便令她用心烹飪糕點的女子,安黛跌跌撞撞往水潭方向走去,從一開始,我便輸給了那個女子了,就算我浴血奮戰(zhàn),豁出一條命為帝尊辦事,也是比不過她的。
因為,在帝尊眼中,我始終不過是那個捧著點心侍候他心上人的膳房丫鬟罷了。
我從未贏過……
我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
抹去糊了滿臉的淚,安黛見看到輕裘緩帶的光啟站在眼前,這身從下界偷來的公子衣袍頗為合體,恰恰抹去了光啟身上粗獷的獸類特性,使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玉樹臨風(fēng)的感覺。
“公子,帝尊在山口,請你移步?!?/p>
光啟似乎不太習(xí)慣衣袍加身,扯了扯袍袖道:“他不肯進來?”
安黛垂頭道:“是?!?/p>
光啟略帶諷刺的眼光掠過安黛紅腫的臉頰,淡淡笑道:“安黛,看來你的心智尚未完全依附于我,要不本尊再賜你一顆血珠,讓你以后一見到那黃毛小兒,就感無比惡心,想要操起刀子將他一刀捅死,可好?”
安黛嚇了一跳,連連搖手:“公子的血珠彌足珍貴,安黛受一顆已是前世修來的福報,不敢多要,公子日后還會招攬賢才,血珠就留給他們吧!”
光啟冷笑一聲:“前世修來的福報?若你真的珍惜這福報,又怎會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乞求那個黃毛小兒收你回地宮?”
安黛用力抓緊腳下的泥土,悶聲道:“安黛思慕帝尊多年,有些感覺已根深蒂固了,故一時半刻扭轉(zhuǎn)不過來,可安黛并非愚鈍之人,假以時日就會慢慢淡忘,公子,你既然選擇了安黛為婢女,還請日后多多關(guān)照,將心比心,安黛也會忠心于你,唯你馬首是瞻?!?/p>
光啟一臉森嚴:“這可是你的真心話?”
安黛抬眸笑了笑:“公子要殺安黛是舉手之間的事,若他日覺察安黛有異心,一掌斃了便是。”
光啟傲然笑道:“你以為本尊像角獸一樣嗜血濫殺?安黛,你可知道角獸當年為圣祖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你又可知道,本尊的出身尊貴無比,是這天地間第一等貴人,你隨了我,是你的福氣,若你再行三心兩意之舉,那可真如黃毛小兒所言,不但搭上你的命,還會搭上你塵世間所有族人的命,你自己好好掂量?!?/p>
安黛汗出如漿,山口離水潭有幾十里的距離,帝尊跟自己的談話,他如何知曉?
莫非他真的天生順風(fēng)耳?
“安黛不敢,公子,安黛錯了,錯在過往被情愫蒙蔽了雙目,今日安黛向天地起誓,以后光啟公子就是安黛的主人,安黛絕不會生出異心,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永不超生?!?/p>
光啟嗤笑一聲,抬步緩行:“你的誓言留給自己吧,本尊無需任何人的承諾,黃毛小兒看不上的丫鬟,本尊也看不上,收留你,是因本尊幻化成人時,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你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