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蘭當時有沒有給你拷過文件?去找找,能找到最好?!?/p>
徐教授回到了辦公室,帶上門支開了柳星語。
于蘭垂著腦袋坐在輪椅上,渾身都提不起力氣。
柳星語不肯替她作證也就算了,可那封郵件會是被誰刪的?
她仔仔細細又想了一下能接觸到她電腦的人,以柔不可能,至于青禮研究所,更不可能。
她平時離開實驗室都會鎖上門,能近距離接觸到她的電腦,并且向外發(fā)給薛靜宜的人,就只有同個實驗室的人了。
腦子里閃過了柳星語放松的臉,似乎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其實剛才柳星語不用來的,這件事情與她無關,可她卻一路跟了過來。
但就算知道與這人脫不了干系,她卻沒有任何證據(jù)。
徐教授把薛靜宜的開題報告放到一旁,“真著了道了?”
他對轉(zhuǎn)來的薛靜宜無感不作評價,但自認很了解于蘭,這個女孩盡管有些時候木訥了些,但勝在腳踏實地,又極有天賦,抄襲論文的事兒絕不會干。
更何況,于蘭半年前的確曾讓他幫忙看過論文,只是當時太忙,就把任務甩給柳星語了。
“嗯?!庇谔m重重點頭,六神無主地:“徐老師,我該怎么辦?”
她坐在書桌前捂著臉,腦子里一遍一遍蹦出“論文抄襲”四個字。
一旦拿不出證據(jù)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時限一到,京大會立即開出處分。
處分一式四份,一份張貼在公告欄并在網(wǎng)站公示,一份學校留檔,一份放進學生的檔案袋陪伴終生,另一份會直接寄到學生家中。
京大對于論文抄襲和考試違紀的態(tài)度十分嚴肅,一經(jīng)查實立即處理,就算僥幸不被勸退,學士學位也保不住,保研資格也會被取消。
到那時就真是板上釘釘,沒有轉(zhuǎn)圜余地了。
徐教授接了個電話,合作的某個項目在大批量生產(chǎn)產(chǎn)品的時候出了問題,火急火燎的,讓他趕緊過去指導一下。
“你先看報告,我盡量明天回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最后徐教授只能低聲寬慰她幾句就匆匆趕往現(xiàn)場。
站在別人的角度,沒人會認為薛靜宜會自毀前程,抄襲于蘭的文獻綜述,并且還是逐字逐句,大面積雷同。
但凡做過實驗的人就知道,這種法子不是蠢就是壞。
而這也是于蘭最無力的地方。
消沉無用,她打起精神給自己尋找破局之法。
薛靜宜的報告上唯一和她不同的,就是昨晚重新添加的部分。
而于蘭選擇的文獻恰恰是非常契合癌癥疼痛基因的信息分析的,因為同樣適用于受體蛋白的研究,就取了個巧,沒有太大的改動。
文獻綜述都是在自己電腦上完成的,除了昨天新增過內(nèi)容以外,文獻綜述部分還是在九月底完成的,之后一直沒有修改。
電腦經(jīng)常放在實驗室里,出于她的習慣,沒有設置鎖屏密碼。
一個足夠熟悉她且別有用心的人,都可以從她電腦上拷取文件。
柳星語拷了文件再交給薛靜宜,理論上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