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半瞇著眼睛,神色有些莫名,過了一會兒,沒再提及,轉(zhuǎn)而問道:“還不去休息?”
于蘭搖頭:“我想陪陪你。”
秦崢沒再拒絕,以最快的速度批閱。
于蘭估摸著他心情還不錯,主動提到明天想搬回京大。
之前住到這里只是不想公開,現(xiàn)在也沒有避諱的必要了。
她想要適時拉開一點距離感,而且手頭算上青禮研究所的,科研院的和畢設(shè),總共有三個項目,住在校內(nèi)更方便。
秦崢看了她一眼,似乎被她說動,打開抽屜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把鑰匙。
于蘭不明所以,念出了鑰匙上標簽紙寫著的地址,忽然想起,景坤在這里也有一棟房子。
她前不久才去過,并且在那里見到了趙瀲。
秦崢唇角泄出一點笑意:“在景坤對門的位置。有時間過去看看,按你的喜好裝修?!?/p>
他嗓音低沉,目光如水一般溫柔。話里的意思很明顯,這是給她的房子,裝修好,搬進去。
世榮集團主要業(yè)務(wù)就是房地產(chǎn),董事長秦崢別的不多,就是房子多。
于蘭在他希冀的目光里,輕輕搖搖頭。
“我審美不行,而且現(xiàn)在項目很多,沒什么時間?!?/p>
她可以接受自己搬過來和秦崢一起住,而不是接受股份,又或是房子。
“這里離京大太遠。你平時過來會花許多時間?!彼忉?。
“秦董對每一個伴侶都這么好嗎?”于蘭狀似開玩笑。
“只對你?!?/p>
“只對我?”
于蘭神色狐疑,秦崢就算沒有花邊新聞,但這些年身邊總有幾個知心人,自己不會是最特殊的那個。
于蘭不想追究他的過去,那沒有意義,拒絕秦崢的金錢贈與,也是她權(quán)衡利弊后決定的。
秦崢看了她幾秒,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好一會兒才推她回屋。
第二天開庭,景坤一早就來接了于蘭,但不知他昨夜經(jīng)歷了什么,對于蘭和秦崢之間的關(guān)系只字不提,只說公事。
于蘭幾次想說,都沒能找到機會。
喬律師到的很早,孤身一人站在原告律師位,姿態(tài)閑適。薛敏敏則是請了一支專業(yè)的律師團隊,一行四人,西裝革履氣場冷峻。
薛敏敏站在被告席,神色憔悴,顯然,這兩天發(fā)生的東西徹底打亂了她平靜的生活。
令于蘭意外的是,薛靜宜也來了,正攙著薛太太的手,坐在觀眾席。
雖然薛敏敏父母已經(jīng)鋃鐺入獄,但薛敏敏到底沒有參與集團事務(wù),這個案件又是薛家人起訴薛家人,大水沖了龍王廟,薛太太必得過來旁聽。
誠如于蘭剛開始預(yù)料的一樣,即便喬律師放出的錄音板上釘釘,對方律師團完全無懼,只強調(diào)一條:
薛敏敏當時的默認,是處于被王一虎脅迫的狀態(tài),性命攸關(guān),錄音不能當做證據(jù)。
他們抓住這點,拿出了薛敏敏的流產(chǎn)報告,和她偷偷錄下的數(shù)條敲詐音頻,以及多次給王一虎轉(zhuǎn)賬的記錄。
對方律師團強調(diào),薛敏敏長期處于被王一虎敲詐勒索的境地,她是受害者,并非加害者,縱火一案與她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