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程佳佳感覺又像是自討沒趣了，不由嘆了口氣，低下頭吃飯。
妞妞依舊吃得很快，還看了看表，這才像之前一樣，靜靜地看著程佳佳吃。這一次程佳佳就沒有因為她看著而吃不下了，而是接著吃，昨天晚上她半夜餓了，醒來身邊都沒點兒吃的東西，這才后悔自己晚上沒有多吃點。
她平常習(xí)慣了干很多活兒，吃得自然也多，要不然餓得就快。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程佳佳這才開口：“我想，你已經(jīng)從你大伯那里聽說了吧，我之后又結(jié)了婚，還有了孩子……”
“嗯。”妞妞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答道。
“你還沒有結(jié)過婚，性格也不像我這樣，一定是不會理解我的。你知道嗎？那個時候你父親過世后，我一直都在做噩夢，一定是因為在看他的遺體的時候受到了驚嚇。我總是在深夜里夢見一個渾身焦黑的人來找我，質(zhì)問我為什么把你給丟下了……”說著，程佳佳又紅了眼，接著說道：“每次被噩夢驚醒，都是大半夜的時候。噩夢這東西，并不是醒過來之后就不會害怕了的，尤其，我還是在半夜醒來的?！?/p>
“每一次醒過來，我都不敢再睡，我也想過要把你重新找回來。但我怕你跟我回來之后，會跟著我吃苦，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別人也都會看不起你……”程佳佳的眼淚洶涌而出，帶著哭腔接著說道：“我的日子真的感覺過不下去了，我每天都很崩潰，只能在白天補覺，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后來那一任丈夫，如果沒有嫁給他，我可能早就瘋了?！?/p>
“我只是一個小女人罷了，心里總是想著要有個歸宿的，所以我一定會選擇再嫁。就算我還帶著你，也一樣會這么選擇。你覺得……你的繼父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會對你好嗎？我知道這么說有些自私，但我這一輩子，主要還是得為了自己而活，對吧！”
“對，所以我沒有指責(zé)過你拋棄我的事情?！毕喾?，妞妞還覺得，如果自己是被程佳佳養(yǎng)大的，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歪了。
她還是喜歡楊夢闌那樣的教育方式，也喜歡楊夢闌獨立堅韌的性格。這么對比起來，程佳佳可就太差了。
“可是你心里是怪我的，對吧！我知道，所以我在試圖告訴你，我的苦衷。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么膽大堅強的，我也知道，作為一個烈士的妻子，我很不合格……”
“在我生父犧牲之前，你幾乎都是一個人在家里，你是怎么堅持下來的？和他結(jié)婚之前，你想過這些嗎？也知道自己是個小女人嗎？”
“你是在懷疑我紅杏出墻嗎？我告訴你，我沒有！那個時候我想到你生父休假的會回家，我的心里就有盼頭，不管平時有多擔(dān)心害怕，我都能過下去。等你結(jié)婚之后，你會了解這種感覺的。”
“哦?！辨ゆさ瓚?yīng)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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