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起,顧子佳便留在醫(yī)院照顧許佳慧。她任打任罵,日日哄著許佳慧,尋找一切可以溜出病房的機會,偷偷去看厲斯年?! ∪欢鼗貐査鼓攴块g都有人守著,她根本找不到接近厲斯年的機會。終于有一天,她買通了負責厲斯年病房的一個小護士。趁著許佳慧睡覺的功夫,溜了出去。她讓小護士幫忙,支開厲斯年門前的保鏢,跟在小護士身后,進了厲斯年的房間。彼時,厲斯年正背對著房門,在房里鍛煉。他兩手抓著著專門為他訂制的康復(fù)器材,正在努力地接連做著蹲起的動作。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被汗水濕透,貼在身上,將他因睡了兩年而瘦下去的身材,盡顯無疑。顧子佳從未見過如此瘦削的厲斯年,一時呆在那里。小護士裝作例行公事地走到厲斯年身邊,柔聲叮囑了厲斯年幾句,而后看她一眼,出去了。厲斯年聽到關(guān)門聲,隨意地回了下頭,然后目光在她臉上頓住。顧子佳呼吸一緊,這才第一次正式看到厲斯年醒來后的臉。上次厲斯年躺在病床上睡著那次不能算。厲斯年瘦歸瘦,但除去增加了他身上一貫的逼人氣息之外,顏值并未受到任何影響。不知為何,顧子佳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氣。盡管她知道,今生怕是再沒機會嫁給面前這個難以忘懷的人。但她依舊希望,這人一如從前般美好。厲斯年看到她時,目光只頓了頓,隨即便沉下臉。然后直接趕人:“出去!”沙啞而冰冷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可她聽來,卻無比親切,心潮彭拜。顧子佳百感交集地盯著厲斯年,飽含深情地“斯年”差點脫口而出。但臨到嘴邊,急忙改成“厲總”,然后匆匆兩步上前道:“是我,我是子佳、顧子佳?。 薄俺鋈?!”比方才更冷的一聲命令,寒得人心都跟著發(fā)顫。然而顧子佳卻依舊堅定地向前又邁一步,繼續(xù)道:“我在你身邊呆過五年,是你的首席秘書,差點成為你的未婚妻,這些你真都不記得了嗎?”顧子佳幾乎沒有停頓地說,生怕一停下來,再聽到厲斯年無情的“出去”二字。她迎著厲斯年馬上要發(fā)作的目光,繼續(xù)一口氣地道:“如果不是被別人橫插一腳,我們現(xiàn)在孩子都有了,別趕我走,讓我陪你說說話,我給你講講我們的過去,我一定能幫你找回記憶,相信我好嗎?”在她講話的時候,厲斯年緊緊抿著唇,始終怒目盯著她。在她話音剛落之際,馬上揚手指著門邊,面上已如驚雷滾過的夜空,沉得過分的可怕?!拔易詈笤僬f一次,出!去!”厲斯年的聲音比他的面色還要可怕。顧子佳不由自主倒退著。但嘴上卻繼續(xù)鼓動道:“我知道你不想給任何人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理解!”“可我不是別人啊厲總!”“我天天都想過來看你,但他們不許!”“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他們根本不想你找回記憶!”“他們害怕!如果你想知道為什么,明天中午你趕走他們,明天中午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