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去哪兒,她便跟到哪兒。厲斯年外出談業(yè)務,她便在車里等。最厲害的時候,厲斯年去洗手間的時候,她也會陪到門口,然后守在門邊,一臉心事地在門口轉悠。甚至厲斯年從洗手間里出來了,她都毫不知情。就這樣,轉眼兩周過去。這天,早餐過后,顧娉婷發(fā)現孩子們并沒去上學。而是穿好一身新衣服,乖巧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像在等著什么。厲斯年上樓換衣服還沒下來,顧娉婷走到小寶小貝身邊坐下,問:“寶貝,今天怎么沒上學?” 兩個孩子對望一眼,小寶抿了抿小嘴,開口道:“爹地讓我們等他,說帶我們出去有事?!薄芭?,”顧娉婷若有所思地點頭,“他怎么沒跟我說?”其實也不算問孩子,她聲音小小的,像在自言自語。小貝扁了扁嘴,小聲嘟噥:“反正你天天跟在爹地身后,不管去哪兒都跟著,說不說的,也沒差……”這倒是。顧娉婷沒趣兒地扯唇做個笑臉,訕訕地抬眼看著樓上剛巧走下來的厲斯年:“今天穿這么正式,這是要去哪里?”盡管厲斯年的打扮,是千年不變的深色系西裝。但耀眼的袖扣跟領帶夾告訴顧娉婷,今天厲斯年要出席的場合,一定不一般。但,現在才是早上,任何商務宴會都會安排在晚上,所以不可能是去參加宴會。也不可能是參加某個重要人物的婚禮,因為她天天跟在厲斯年身邊,有這樣的消息,她應該會第一時間知道。而今天又是方佩妮跟霍信衡出國定居的日子。所以答案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厲斯年想帶她跟孩子們,去見那兩人最后一面。然而,她之所以天天黏著厲斯年,無非是因為,她不想被方佩妮跟霍信衡出國定居這件事困擾而已??磥?,今天是躲不過了。“去了你就知道了?!眳査鼓曛坏卮鹚?。十多天來第一次,她笑著搖頭回厲斯年:“不了,我今天不想出門,想在家里歇歇?!彼謸嵯骂~頭,做出疲憊的樣子,又指了指身上僅比家居服略顯正式一點的帽衫跟仔褲:“你看,我連衣服都沒換。”這時厲斯年已走到她身旁,伸手拉她起身,用一慣欣賞的目光打量了兩眼,悠悠地贊道:“這樣很好啊,你穿什么都好看?!眳査鼓晡澋镍P眼笑意盈盈,半點沒有恭維討好的意思。顧娉婷依舊微笑搖頭堅持:“真的累了,你帶孩子們出去吧。”語氣里帶了點撒嬌耍賴的意思,她想就這么混過去。話落,她推了厲斯年便朝門邊走,作出趕人的樣子。厲斯年也不與她爭講,任由她推到門邊。就在她即將松手的瞬間,厲斯年自然而然地攬住她的腰,將她往門外帶,嘴上只輕描淡寫地哄道:“乖,聽話!”顧娉婷對厲斯年這三個字,從來就沒有抵抗力。尤其在厲斯年“死而復生”之后。被厲斯年親昵地挾持上車,衛(wèi)虎發(fā)動了車子,厲斯年這才開口吩咐:“開車!”厲斯年連去哪里都沒有明說,顯然早就吩咐過衛(wèi)虎。車子行駛起來。起初路線并不明顯,二十幾分鐘后,待車子開上通往機場的立交橋,顧娉婷才印證了心中的猜測。沒錯,厲斯年的確要帶她去給方佩妮霍信衡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