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蘇庭怒火中燒,一掌拍的桌子顫抖,"放肆!憑你也配指責(zé)我蘇家!"
說他便罷了,憑什么帶上蘇家?蘇庭不過一介閹人。仗著陛下寵愛得了權(quán)勢,便忘了自己是個(gè)什么東西。
"本督主配與不配,豈由你說了算?"
蘇沅面上淡然,墨眸霜寒,言語間不急不躁,瞧著發(fā)怒的蘇庭如同看一個(gè)跳梁小丑一般。
這世間怕是沒有幾人能受得了蘇沅這般眼神。
兩人四目相對間。無聲戰(zhàn)火蔓延。
一邊是她自小長大的哥哥,一邊是她放在心上之人。秦芷兮夾在中間也不知該偏向誰,心下焦急,瞥到桌上幾壇陳釀,拿起一壇打開。
"既然來了酒肆,那便是喝酒來了。"秦芷兮說著分別給兩人酒碗里斟滿酒,"喝酒喝酒。"
秦芷兮都開口了。兩人再僵持著,她面上也不好看。
蘇庭自是不忍,看了看碗中的酒,再看看蘇沅,心中怒火半分不曾減少,但壓了下來,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喝酒就喝酒。阿芷,今日我找你出來時(shí)喝酒散心,別讓不相關(guān)的人敗壞了興致。"蘇庭面色微冷,說著挑釁一般看了蘇沅一眼。
"是啊。美酒配佳人,自然不能被不相干的人亂了興致。"可蘇沅倒像是毫不在意他的挑釁一般。淡然開口的瞬間,修長的手指端起酒碗,送至唇畔,飲了一口。
這、這是她的酒碗??!
秦芷兮心中一動(dòng),礙著蘇庭在此處也不好明說,含嗔帶怒瞪了蘇沅一眼。揚(yáng)聲道:"小二,再拿一個(gè)酒碗來。"
"為何要再拿一個(gè)酒碗?"蘇庭話說一半。這才注意到秦芷兮面前空空蕩蕩,倒是蘇沅面前擺了一個(gè)白瓷大碗,碗邊似有著淡粉色的唇印。
這分明是秦芷兮的酒碗!
蘇庭一怔,方才只顧著與蘇沅對峙,一時(shí)不曾察覺酒桌上變化,如今反應(yīng)過來,氣得摔了手中酒碗,"蘇沅,你欺人太甚!"
蘇沅斜睨著蘇庭,冷漠俊美的面上帶著三分疑惑。輕笑道:"本督主欺負(fù)你了嗎?"
"阿芷還未過門,你就如此行事。這傳出去阿芷該如何做人?你簡直荒唐!荒唐至極!"
他還沒責(zé)難蘇庭幾句,這人反而開始說他的不是了?憑他,也配?
蘇家人,也配?
蘇沅聞言反而端起酒碗。將酒碗中酒水一飲而盡,"荒不荒唐。本督主也喝了。你當(dāng)如何?你又以什么身份來管本督主與阿芷之間的事?"
"我、我……"蘇庭下意識看向秦芷兮,對上她暗藏?fù)?dān)憂的清眸。頓時(shí)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
心中暗痛,秦芷兮從來只把他當(dāng)做兄長。
縱然他心中有再多想法。面對著秦芷兮都只能好生壓下,不敢顯露半分。
蘇沅篤定了他不敢明說。冷冷等著他開口。
"我看著阿芷長大,也算是他半個(gè)兄長。她的事。我自然管得!"蘇庭一咬牙,重重地將酒碗往桌上一放。
蘇沅眉目微闔,唇角掠起冷漠至極的微笑,"兄長?阿芷有本督主照顧,暫且不需你這個(gè)掛名兄長惦念。"
"你說了不算。"蘇庭抬手指向身側(cè)秦芷兮,"阿芷,你告訴他,我作為你的兄長,應(yīng)不應(yīng)該照顧你?"
秦芷兮身子一僵,目光在兩人中間來來回回,一張口就仿佛重若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