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秦將軍再次嘆了一口氣,面上有如烏云籠罩,凝散不開的惆悵,"換了多少個大夫都說是郁結(jié)于心。藥石難醫(yī)。"
郁結(jié)于心?那是心???
秦芷兮心中一緊,她昨日提起修繕多寶塔之事老太君便身子不適,如今又是這般說法,難道心結(jié)與這多寶塔有關(guān)?
心思一轉(zhuǎn),秦芷兮下意識看向遠處多寶塔--青塔聳立,塔尖直指晴空。有如立在天地間一柄寒劍,散發(fā)著些許寒芒。
當年雷氏一族修建此塔。便是由秦府曾祖父負責(zé)監(jiān)造,如今百年過去,又有秦家負責(zé)修繕,這其中究竟掩藏著怎樣的秘密?
秦芷兮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清眸轉(zhuǎn)動,瞥見一旁柳桉怔怔看著多寶塔。桃花眸子光芒明明滅滅,難以分辨其中真意。
心思一滯,下意識問道:"爹爹可曾問老太君究竟因何事煩心?"
秦將軍輕輕搖頭,"母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她不愿說的事情,任是如何追問也是無用。"
想到老太君那般模樣,秦將軍只覺得手中布局圖再難看進去,索性收入懷中,"你若有空就?;馗锌纯此闼f說話。"
他受皇命在此處修繕多寶塔?;拭y違,白日里不能在老太君身邊陪著。也是難以放心下。
"好。"
秦芷兮點頭應(yīng)下,"今日無事,我這就回去看看老太君。"
她要離開,蘇沅自然不會在此處多留,陪著秦芷兮離開了修建工地,林辭早已備好了馬車。在一旁等候著二人。
"阿芷。"蘇沅攔住秦芷兮的肩膀,微微用力。低聲說道:"我再命人尋些大夫為老太君診治,莫要太過憂心了。"
秦芷兮腳步一頓,心中一嘆,心中怪異感覺再次浮現(xiàn)出來。
"夫君。"
抬手環(huán)住蘇沅的腰身,把臉埋在他的肩胛處,感受著蘇沅身上灼熱的溫度,心中不安才稍稍退去。
"還是我自己回府吧。"秦芷兮雙手微微收緊,嗅著蘇沅身上若有似無的清冽氣息,緩緩穩(wěn)下心神,"修繕寶塔并非易事。牽連眾多,你可否留在此處幫我照看些?"
蘇沅心中不愿與秦芷兮分開。只是聽她語氣是前所未有的不安,語調(diào)極輕,仿佛只要清風(fēng)拂過便會散開。
抬手輕揉秦芷兮鬢間的發(fā),無論心中是什么想法。只要秦芷兮開口,他便想順著她。只要這樣能讓秦芷兮覺得安心,依她所言又何妨?
"好。"蘇沅低聲應(yīng)下。冷眸輕輕一瞥,林辭頓時心領(lǐng)神會。"屬下定然護夫人周全,還請督主放心。"
這悲壯的語氣。她是回秦府又不是要去刀山火海。秦芷兮不禁失笑,心中不安也淡去不少。"夫君安心,我不會有事的。"
蘇沅仍是放心不下,仔細囑咐了幾句,秦芷兮一一應(yīng)下這才肯放人離開。
回程路上,林辭見秦芷兮愁容不展,有心安慰幾句,"夫人且安心,老太君吉人自有天相,自會好的。"
秦芷兮輕輕頷首,仍是黛眉緊蹙,待馬車停下,不待下人攙扶直接跳下馬車,直奔老太君院落。
"皎月,老太君呢?"秦芷兮繞了一圈沒尋到老太君,一顆心提了起來,恰巧撞見皎月端著膳食出現(xiàn),便將人攔了下來。
"回夫人,老太君此刻在祠堂上香。"皎月抓住托盤的手緊了緊,斂下眸中憂愁,"下了命令,府中之人誰也不得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