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慕容沖把身上的錦袍猛地扯下,重重地往馬前一擲,戰(zhàn)馬長嘶一聲,前蹄人立而起,重重地踏下,頓時,就把這上好的錦袍,踏得四分五裂,不復(fù)成形。
而隨著慕容沖的動作,數(shù)萬鮮卑騎士,齊聲大吼:“滅秦,滅秦,滅秦!”
人喊馬嘶,風(fēng)雷之聲撲面而來,即使是秦國將士,也被氣勢所懾,不少持弓軍士的手,都開始微微發(fā)抖了。
苻堅長嘆一聲,仰天喃喃道:“王景略啊王景略,悔不用愛卿和陽平公之言,使白虜猖獗至此耳!”
苻暉的臉色也有些發(fā)白,一直以來,都是秦軍勢大,與之相對的是處于弱勢一方,而今天看來,碰到了真正氣勢沖天的西燕軍,仿佛自己這一邊才是實力下風(fēng)的一方,眼看對面的軍陣之中,煙塵漫天,鐵騎馳騁,踏地之聲,震天動地,而配合著鮮卑將士一聲聲有節(jié)奏的“滅秦”之聲,也不知有多少人馬,只覺鋪天蓋地而來,就連這塔樓,都快要給這聲浪掀翻了。
苻堅轉(zhuǎn)過頭,看著苻暉等將校,一個個都是面有懼色,他嘆了口氣:“想不到燕軍的實力竟然如此迅速地增強,不是我們能這么輕易吃掉的了,現(xiàn)在他們的戰(zhàn)馬很多都披了甲,應(yīng)該是上次大勝我軍時的繳獲,我們還需要更多的戰(zhàn)士,更強的實力,才有把握勝之。暉兒,孤需要回長安,從得上。”
說到這里,姚興的臉上淚水橫流,話也說不下去了。
姚萇的臉色漸漸地變得陰沉下來,長嘆一聲:“這是命。不過,萬幸的是,蒿兒這回求援,燕人還是出兵了,也助我軍渡過了最大的危機。他是我們大羌軍的英雄,傳令,全軍禁止飲酒一天,以祭奠我的蒿兒?!?/p>
尹緯連忙上前道:“大單于,只禁酒一天,是不是少了點,上次尹買將軍戰(zhàn)死,你不是讓全軍戴孝三天么?”
姚萇搖了搖頭:“不一樣,蒿兒是秘密執(zhí)行使命,沒幾個將士看到他,而尹買是陣前力戰(zhàn)而死,全軍上下都看在眼里,我既為白馬天神的使者,處事就一定要公平,不能因為死了個兒子,就讓他得到超過戰(zhàn)死將士的榮譽,尹司馬,去執(zhí)行命令吧?!?/p>
尹緯肅然道:“卑職遵命?!?/p>
姚萇的目光落到了姚興的身上,這會兒,他的長子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姚萇正色道:“關(guān)東那里,情況如何,慕容垂是不是很快就能攻克鄴城,正式稱帝自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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