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慕凝芙迷迷糊糊,被一陣響動驚醒,在夜間的蟬鳴中,分辨出聲音來自花園大門那里。
“咣當(dāng)”一聲,鐵門開了,三更半夜,有人悄聲潛伏進(jìn)來了?
是敵人?慕凝芙側(cè)耳辨析......
不對,是有人出去了.......
君臨天還在身邊熟睡,慕凝芙悄聲起床,墊著腳尖走到窗前,隔著窗簾一看,嚇了一大跳。
是外婆!
外婆大半夜的,偷溜出門了.......
慕凝芙腦子里悶墩了好一下,但出于擔(dān)心,還是立即穿好了衣服,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吵醒君臨天,而是拿了槍,緊跟在外婆后面出了門。
半夜三更,麋鹿山上靜悄悄的,遠(yuǎn)處的山澗有大型野獸的叫聲綿延而來,怪嚇人的。
南亞半島的月光倒是特別的亮,不用手電筒,白幽幽的月亮像個(gè)小白太陽,四周能見度挺高。
沒走幾步,慕凝芙驟然停住腳步,立即蹲身一叢紫陽藤蔓隱匿,瞪大眼睛,心臟突突跳個(gè)不停。
因?yàn)椋匆娏?,外婆偷偷出來見面的人是誰了。
商湘。
再見商湘,慕凝芙渾身冰涼,血液似乎也被冰封了一般,心口隱隱犯疼,幾個(gè)月前當(dāng)胸一槍,六親不認(rèn)的情形,歷歷在目。
慕凝芙下意識手放在了腰間別槍的位置。
月光下的商湘,一襲黑色皮革,煙熏妝,只有嘴唇涂得亮汪汪的血紅,像暗夜里的蛇蝎罌粟,美得妖嬈。
此刻,慕凝芙很想上前一槍崩了商湘,但理智告訴她萬萬不可,這樣會傷及外婆。
而十米之外,外婆也商湘已然開始爭吵,萬簌俱靜的深夜,兩人就算低聲爭吵,也尤為的清晰。
“你要是有孝心,就給我棄暗投明,向兩國zhengfu投降,死不要臉!還假惺惺的惦記著老娘的生日!老娘沒你這天殺的毒梟做女兒!”
“媽!——我開槍打的是那個(gè)死丫頭,又不是你,你老記著這事兒干什么!”
依舊是沙啞的煙嗓,商湘冷血無情的本色不改,說出的話也讓慕凝芙一陣陣的心寒。
“她不是沒死嗎?沒死,我也不欠她什么,倒是你,我掛念你六十大壽,你提出見我一面,我這不是也答應(yīng)給你了嗎?”
商湘滿不在乎補(bǔ)充了一句,“就跟當(dāng)初我掉下山崖,我不也沒有怪你嗎?呵呵.......”
“混賬!......芙妞蛋可是你女兒,你怎么能說出這樣喪心病狂的話!”外婆氣得渾身篩糠,說話聲音都在顫抖,“你給了她一槍,你還是人嗎?你簡直就是chusheng!”
外婆說著,撲上去,直接扇了商湘一耳咣,然后抓住她的衣服又要打,商湘這次躲開了,煩躁的推開了外婆。
慕凝芙胸口愈發(fā)的疼痛,商湘對于朝自己開槍這件事情,冷血麻木,絲毫沒有作為母親的愧疚。
雖然是原主的母親,但慕凝芙依舊會覺得難受。
“媽,你干嘛老是護(hù)住那個(gè)死丫頭!”商湘怒了,“她跟我們沒關(guān)系!”
“我不管你怎么待她!”外婆蹲在了地上,捂著臉也是哭出了聲,“我愛我家芙妞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