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若誰都沒看,留下一句話,把手中的酒杯隨手放入經(jīng)過的侍應(yīng)生托盤里,隨后轉(zhuǎn)身朝著一個方向,離開觥籌交錯華麗的宴會大廳。盛斯衍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他眼眸色澤不冷不熱,沒什么異樣的斂回目光。與跟前的人攀談了兩句,盛斯衍放下酒杯欲走。而就在他拔腿離開前,耳邊不知是誰說了句,“傅總來了。”盛斯衍腳步微頓,側(cè)頭循著話音看過去,果真看見西裝革履的傅庭謙,跟身穿款款禮服的池念出現(xiàn)在不遠處。尤其看到池念的時候,盛斯衍眉頭皺了皺。自顧時箏從云城離開以后,池念沒有放棄過尋找她,一直在讓傅庭謙幫忙找出顧時箏的蹤跡下落。雖然他們被他故意弄出去的消息假象誤導(dǎo)著,還在越南那邊讓人找著顧時箏,想不到顧時箏實際已經(jīng)被他找到,或者即使想到了他們也不可能找到顧時箏被他藏在什么地方。但……池念這女人和他不對付得很,性格跟立場的不對付,顧時箏若不是心甘情愿待在他身邊,而是被他強迫待在身邊的,被這女人知道了,她為了讓顧時箏恢復(fù)自由做什么事都有可能。盛斯衍當然不會把她區(qū)區(qū)一個女人放在眼底。讓他放在眼底的,是她身邊的傅庭謙。不過,看了他們片刻,盛斯衍終究沒有朝他們上前,而是轉(zhuǎn)身向另一邊船艙走廊的出口?!屋喭饷娴募装迳?。跑出來透氣的宋微若,站在甲板上的圍欄邊??粗h處墨黑的大海,她落在鐵欄上雙手,伴隨著起伏不平的呼吸而逐漸收緊,手背上的骨骼青筋顯露出來,彰顯出此刻她難以平復(fù)的心緒?!皠e人想說什么,你堵不住,也無需在乎。”身后驀然傳來男人低沉嗓音,那嗓音夾帶著夜風(fēng),如這海面上的夜風(fēng)一樣,有幾分凜冽的涼意。宋微若循聲回看他,臉色冰冷的抿緊唇。盛斯衍站在她側(cè)后方的不遠處,淡淡道,“出入這些地方,別人對誰是什么好壞看法無法避免,你想來我不攔你,可來了就得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也可以叫人現(xiàn)在送你回去?!被厝??不,她才不會因為別人幾句話的評價就回去。何況……宋微若眼底精光微閃,落在圍欄上的手指緩緩松開,收回放下。轉(zhuǎn)身面朝向他,宋微若忍不住問他,“為什么只跟別人介紹我的姓名,而沒有其他?”她希望他怎么跟別人介紹她?宋微若道,“為什么別人在懷疑我是不是你未婚妻的時候,你不對別人承認?”盛斯衍眼鏡片的眸色淡涼淺薄,“我說了,我們?nèi)∠榧s?!薄拔覜]有答應(yīng)!”“在我這里,它已經(jīng)取消了?!笔⑺寡苷Z調(diào)平平漠漠,“我可以跟別人介紹任何一種你的身份,承認你跟我是什么關(guān)系,親人或者朋友都行,但無論什么身份,其中都不包括未婚妻這個頭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