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臉上驟然挨下重重一記拳頭,勁道之大,打得他高大魁梧的身體趔趄了幾步。
他表情頓時兇狠,用英文咒罵了一聲,作勢就要上前。
虞俏看清來人,忙喝止住,“住手!”
西蒙動作一頓,看向她。
在虞俏冰冷的眼神示意下,他便沒有再動。
而那個突然而來,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卻看也沒看他們,轉(zhuǎn)身彎下了身軀,把撲在地上的池念扶起來,“怎么樣,有沒有事?”
伴隨著凌晨零點整的時鐘響起,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灌入耳里。
辭舊迎新,天空中響起“咻”的聲音,一簇簇五彩繽紛的煙花在空中絢爛綻放,照耀著男人深刻立體的五官。
在這個偏僻的鄉(xiāng)下,在這種時間里,出現(xiàn)在眼前的男人令池念恍惚間有些呆住,有種極不真實的錯覺。
“你是……”虞俏幽幽看他,“慧蓉的兒子,庭謙。”
虞俏連對池念都十年多沒見過,更別提傅庭謙。
不過她能認出他,也無需覺得詫異,畢竟她跟何慧蓉是幾十年的好友。
池念此時也顧不得,為什么傅庭謙來在這里。
她被他扶著站穩(wěn)。
把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沒發(fā)覺她有其他什么大礙,傅庭謙這才將視線睨向他們。
他沒回虞俏的話,深邃如夜的雙眸,冷不防地盯向西蒙,“你找死是嗎?”
那眼中的怒火,含著陰戾的味道,語氣更是囂張令人無法忽視。
西蒙雖是外國人,卻也聽得懂他們的語言。
西方男人本就好斗,他哪里受得這種挑釁,當即氣勢勃發(fā)的便要上前。
傅庭謙看他這架勢,松開了池念把她攔到身后,挽起袖子似要迎戰(zhàn),氣場半點不帶虛的。
“西蒙!”虞俏凝聲制止,“不要生事!”
她這態(tài)度跟威懾力,令西蒙不得不又收斂起來,用著不太流利的中文道,“夫人,可是他……”
虞俏冷著眉目,“行了,退下去?!?/p>
他不再多吭聲,低頭退到一邊。
頭頂上方的墨色空中,是鄉(xiāng)下的住戶們放著迎新的煙火,煙花絢亮糜爛,把對峙著的四人中間那道分水嶺也給照亮出來。
虞俏再看向傅庭謙,沉吟了下,“西蒙第一次來這個國家,誰都不認識,他這人一向受不了別人的挑釁,冒犯你的地方,不用跟他計較?!?/p>
她這話是對傅庭謙說的。
傅庭謙從沒接觸過虞俏,對虞俏只是一些片面的了解,雖然他心里大抵清楚,虞俏可能沒怎么把池念這個女兒放在心上,可他實在沒想到,她居然會不放在心上到這個程度。
竟不問池念有沒有傷到哪,也不說一句抱歉,反而是對他好言相向的解釋了這么句不痛不癢的話。
傅庭謙竟不知該從哪一點嘲起。
片刻后,他好笑的出了聲,“拉里夫人這是看在何女士的面子上,才不讓你的人跟我動手的吧?!?/p>
“你是慧蓉的兒子,我當然不會讓人傷你?!?/p>
“您多慮了,他還傷不著我?!备低ブt活動了下脖子,朝西蒙勾了勾手指,“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