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無法去設(shè)想,到了那個境地,他是否還有逃走的可能。
“世事變幻無常,誰也不能料到明天會發(fā)生什么變故?!备低ブt低溫道,“所以我們現(xiàn)在,暫時先往好的一方面去想?!?/p>
大概是樂觀這種東西,在很早以前她就失去了,所以池念壓根做不到,能把事態(tài)完全往好的一方面去想。
整顆心都是冰冰冷冷的,猶如被寒霜包裹,眼眶很紅,卻掉不出什么眼淚。
她聽見自己沙啞的嗓音艱澀干啞道,“你不用安慰我?!?/p>
傅庭謙看了她三秒,隨之是淡笑道,“也是,跟你說了這么多的人是我,現(xiàn)在再來安慰你,讓你想得輕松一些,著實沒有什么說服力?!?/p>
他自己尚且都在深思,如若事態(tài)變成最差的那種結(jié)果,他們將會如何。
他都沒法再想得輕松,不得不嚴(yán)肅對待,多加思慮每一種他們即將要面對的可能性,又何況是本就容易憂心忡忡的她。
彌漫在彼此間的,亦或者說是整個房間臥室內(nèi),都是凝重而沉重的氛圍。
傅庭謙撫了撫她的眉眼,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唇,“不說這些了,睡了,嗯?”
池念哪里還有丁點的睡意,何況她本來就睡不著。
她說,“我睡不著?!?/p>
傅庭謙當(dāng)然清楚這么多話下來,此時就更令她不能寐了。
“不管怎么樣,多少都睡一會兒。”停了一下,他胸腔不知滋味,口吻依然還是溫淺的,“實在沒有困意,就吃點那藥,我去給你倒杯水?!?/p>
自從他們重新在一起后,事實上,傅庭謙這短時間都沒再見池念吃過助眠藥。
他們每天晚上躺在一張床上,說話或者是糾纏一陣,漸漸她便會自然而然的睡著,這是不是有他的因素存在傅庭謙不知道,而如若不是不得已,他并不想讓她再去借助藥物才能入睡。
畢竟是藥三分毒,助眠藥多少都有一些副作用。
傅庭謙說完,便想伸手去擰開她身后的房門,但這一次,輪到池念阻止他出去。
他目光落在她移過身形,擋住他的舉動上,眼神詢問著她什么。
池念抿了下唇,白皙如瓷的嬌俏臉蛋,淡涼平靜,“不用吃藥,也有其他的方式能讓我想睡?!?/p>
傅庭謙靜下來看她,“你說?!?/p>
“讓我睡你就好了?!?/p>
“……”
她把睡他這幾個字,說得那么順口的沒有一絲猶豫,傅庭謙忽然不知是什么心情。
“虎狼之詞。”他笑了出來,“究竟你愈發(fā)欲求不滿了,還是之前睡前的溫存,沒讓你滿意?”
池念抿唇道,“是我欲求不滿?!?/p>
她回答的認(rèn)真,毫無玩笑之意,令傅庭謙唇邊的淺顯的淡笑也收了去。
他深看著她,胸口間堆積的其實是更多的話想對她說,但片刻后,他卻是開口道,“池念,近來你是越來越不矜持了?!?/p>
矜持不矜持這種東西,她確實已經(jīng)不在乎了,一是以他們的關(guān)系她覺得已經(jīng)沒有那個必要,二是心情因素的影響讓她毫無故作嬌柔的矜持想法。
池念睫毛平垂的道,“你之前那些話,理性客觀到讓我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因為我無法反駁你說的結(jié)果,而你的冷靜也讓我很生氣。”
他冷靜的說著讓她不顧他的死活,為了讓她別管他的死活,他甚至還分析著如若她顧了他的死活,徐淑媛是笑到最后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