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固執(zhí)道,“很抱歉池小姐,即使你這么說,我們也不能走?!?/p>
“走?。?!”池念崩潰到幾近失聲,肩膀抖如篩糠,“我讓你們?nèi)既フ宜?!不要管我?。 ?/p>
“池……”
“你們難道要看著他丟掉性命嗎?。?!”
從收到傅庭謙的消息到他們來這里,也就過去了頂多四十分鐘,而傅庭謙又怎么可能會讓人輕易帶走,從現(xiàn)場的痕跡來看,經(jīng)歷一番惡斗糾纏想必也用了不少的時間。
也許傅庭謙就在十幾二十分鐘前才剛被人帶走,最糟糕總之也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這馬路只有一條,他們來的方向沒有其他什么行蹤可疑的車輛過去,那么,他們只有朝著另一個方向走的。
不論傅庭謙被帶去了哪里,只要循著這個方向派人去找,興許還有機(jī)會追得上。
即使追不上,以這些保鏢的經(jīng)驗,總歸知道只要往那個方向分散去找。
或許分散找,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追蹤到傅庭謙呢?
不管如何,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力量。
池念一口氣情緒失控的說了很多話,全都是在極度緊繃思緒猶如斷掉的弦當(dāng)中,像一只無頭亂撞的蒼蠅,維系著最后一絲絲的理智而所能聯(lián)想出來的話。
保鏢聽完她說的內(nèi)容,不可否認(rèn)她說的不是沒有依據(jù)可循,他們沒有反駁她所思的有哪里不對,可卻又都遲遲未動。
池念快要承受不住的嘶聲,“去?。?!”
“可是傅總對我們的交代……”
“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歇斯底里著,打開后的雙眸猩紅成一片,跟她煞白無血的膚色形成極致鮮明的對比。
保鏢看著極度驚心,終于還是聽從了她的命令。
“池小姐,我們會把傅總帶回來的,所以,您千萬不要做任何舉動,回去之后就在公寓里待著,讓傅總回來的時候,能看到平安無事的你?!?/p>
走之前,保鏢不放心的對她這么囑咐了一番,池念不知道是聽進(jìn)去了還是沒聽進(jìn)去,沒有回應(yīng)他們。
保鏢們給她留下她的車,接著是朝著池念所說的方向全都迅速追了上去。
伴隨著所有保鏢的離開,環(huán)形靠海的馬路中,世界像就這樣安靜下來,耳邊只有海浪隱約的拍打聲。
沒有了人,支撐身體的力量,像突然被抽個精光。
目光望著那輛完全被qiangzhi打穿報廢了的商務(wù)轎車,池念雙手捂住了臉,頹敗的漸漸蹲下身,唇齒之間是抑制不住的戰(zhàn)栗抖動。
沒有放聲崩潰撕心裂肺的大哭,反而是克制的,壓抑的,絕望乃至崩潰的抽泣聲從指縫中傳出來。
……
其實離開的保鏢多留了心眼實則應(yīng)該能對池念感到怪異,畢竟那么擔(dān)心焦慮甚至恐懼著傅庭謙安危的她,沒有選擇跟他們一起去找傅庭謙,這多少都有一些奇怪之處。
而留下來待在原處的池念,在他們離開后,更是沒有選擇原路反回的回去。
因為她在等。
等一個電話。
果然也不出所料,她放在車?yán)锏氖謾C(jī)很快就響了起來。
心里頭更沉了幾分,好似跌進(jìn)萬丈深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