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鄰的兩大包廂,屏風相隔。
類似一摞摞文件拍在桌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這些東西,可費了我不少功夫,為了查得清楚些,也搭進去不少關(guān)系,時間跨度大概要到TDD創(chuàng)立伊始,各種各樣的核心資料,涉及了方方面面……”
廖江城的聲音,低沉中總是帶著一絲猖狂,很容易讓人過耳不忘。
“想不到吧?在你瘋了似得盯著我日化廠時,我還會騰出時間查這些?!?/p>
“所以呢,直接說目的?!弊竽斤w的嗓音頗冷,像嵌了層霜,沁人心骨。
許憶在隔壁,從話語中,揣測出事態(tài)的嚴重。
廖江城說,“做生意講求和氣生財,但你這一直損人不利己,又有什么好處?最后的結(jié)果,也就是玉石俱焚,何苦呢,不如涇渭分明一些。”
“是繼續(xù)抓著本就不屬于你的DIA,還是守護住你一手開創(chuàng)出來的TDD,左慕飛,你好好掂量?!?/p>
左慕飛低笑出聲,語氣鎮(zhèn)定自若,“挺會算計啊,但還是使錯招了,拿回DIA已經(jīng)勢在必行,至于TDD……”
他輕拉長聲,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上那摞文件,“你不妨大膽試試?!?/p>
廖江城拍掌,不陰不陽,“還真不愧是左慕飛,有意思。”他本意是想游說左慕飛放棄DIA,暫時少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確實有利,可是,左慕飛難應(yīng)付,又不按常理,他也提前早有殺手锏。
廖江城冷笑著,“看來許總對你是真的很重要,那我們就換個玩法吧!”
“你想錯了?!弊竽斤w直接拿過話頭,“這無關(guān)什么重不重要的,畢竟都要分手了,我也不想太虧待了她?!?/p>
許憶猛地怔住了。
“……你說,你們要分手了?”廖江城有點意外,這沒在他計劃之內(nèi)。
廖江城思忖的冷哼聲,“你是不想我把矛頭指向許憶,這權(quán)宜的緩兵之計,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p>
“隨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和她以后就沒有關(guān)系了,你和許家的恩怨,也和我無關(guān)。”
許憶全身血液都在這一刻凝結(jié)了。
“你以前為了救她,去我家登門,我爸那么苛責,你都沒退縮,現(xiàn)在……”
“廖二,我和你沒必要說這些,但你也是男人,應(yīng)該明白我當時為什么會那么做?!弊竽斤w寒聲。
火機叮的聲,繼而有什么燒著了的氣味。
些許火光,依稀透過屏風。
許憶蜷緊了手指。
左慕飛的聲音再啟,“我和她是結(jié)束了,但好歹也跟過我一場,往后你我之間,不許再參雜上她,廖二,玉石俱焚也好,魚死網(wǎng)破也罷,我隨時奉陪?!?/p>
他將手中燒毀的文件,扔去一旁。
“結(jié)束了?還是說,你對她就只是玩玩……”
左慕飛冷笑,“和你說不著?!彼麅A起了身。
“那和許總一定能說得著吧?!绷谓切Φ母?,先一步起身,健步越去屏風,嘩啦一聲,就拉開了屏風。
許憶僵滯的坐在沙發(fā)上,空白的大腦中,只有那一句‘結(jié)束了’聲聲如雷。
幾乎是和許憶視線相觸的瞬間,左慕飛就停下了腳步。
一雙黑如點漆的冷眸,沒有半分復雜的反饋,有的只是清寂和疏離。,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