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謙——”
阿哲神色大變,立馬上前擋在陸祁的面前,一臉虎視眈眈的防備著。
然而,半蹲在柳卿卿墓碑前的傅庭謙不以為然,僅僅只是拿了個眼角的余光掃視他們,便把目光又重新斂了回去。
陸祁出聲道,“阿哲,讓開,別大驚小怪?!?/p>
阿哲看了看他,又警惕地盯了盯傅庭謙,逐漸也意識到了自己緊張過了頭,不得已的退到一旁,“是?!?/p>
陸祁一向不允許,有人在柳卿卿的墓碑前失了分寸,驚擾了亡魂,所以自從柳卿卿去世后,每年來祭拜時,盡管每次出行他們都帶了很多人,但從來不會讓其他手下跟進這里來。
可是,傅庭謙為什么會在這里?
阿哲四下掃視而去,發(fā)覺整個墓園的周圍,除了傅庭謙一人在這里,并無其他什么人。
他是一個人來的?
阿哲不太相信傅庭謙會只身一人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所以縱然沒有發(fā)覺異常,默不作聲著依然不敢松懈防備。
微風(fēng)徐徐而過。
陸祁自己推著輪椅,緩緩移動到墓碑前,淡聲道,“知道你在寧城這兩天,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但你能找到這里來,真是我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了。”
“寧城是你們陸家的地盤,你想藏起來不露面,短時間內(nèi)我沒那么容易把你揪出來?!备低ブt一動不動,曲著一條長腿,半蹲著慢條斯理的燒著紙錢,“所以與其費心費神的去找你,找到柳卿卿的墓碑就簡單又輕松得多?!?/p>
陸祁再怎么藏,到了柳卿卿忌日的這天,他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守株待兔……傅庭謙自是在他一定會出現(xiàn)的地方守著。
雖然,這個地方他是第一次來,費了一點功夫才找到柳卿卿的墓園跟墓碑所在。
陸祁輕輕淡笑,“一個人來的么?”
傅庭謙面無異色,平靜又淡漠著,“算是,也不算是?!?/p>
他是一個人來的墓園,卻不是一個人來的寧城。
“真巧?!标懫钚α诵Γ骄彽恼Z調(diào)道,“我也是?!?/p>
他話里意味綿長,早已經(jīng)沒什么耐性的傅庭謙懶得去深思,手中的紙錢總算燒完,星火也伴隨著吹佛過來的風(fēng)逐漸熄滅,他倏地起身——
傅庭謙來者何意,誰都能看得出來,已經(jīng)埋下恩怨糾葛的他們,又怎么可能會真的像老友一樣相安無事著。
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驟然張開的危險感,令未曾對他放低松懈的阿哲,生怕傅庭謙會對陸祁出手,當(dāng)下顧不得是不是失了分寸,忙掏出shouqiang,“別動!”
他舉著槍的手抬起的剎那間,卻被一股力道敏捷的控制住了手腕,緊接著猝不及防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一個過肩摔,阿哲背部的整個身體,狠狠砸在地面上。
他還沒來得及起身,一只穿著錚亮皮鞋的腳,用力的碾壓在他的臉上,“別動。”
同樣的兩個字,阿哲說得冷酷,而傅庭謙卻顯得漫不經(jīng)心。
踩住他的男人碾了碾他的臉,道,“不想他腦門上開個洞,你最好安靜一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