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杰哥送電回來了,他問:“老板,我記得當初封礦的時候電路也掐了,咱們這里的電是從哪兒接過來的?”
“從市北火電場,單獨拉的線。”
杰哥撓頭:“那有點遠了,不過火電廠也是老板你的,這樣倒是安全。”
“老板你還記得那時候帶班兒的老劉嗎?大概半年前他在二院病死了,我想去看一眼的,后來有事兒耽擱了,就沒去?!?/p>
刑老板皺眉道:“我不知道這事兒,怎么死的,他年紀不是很大?!?/p>
“病死的,聽說是肺出了毛病,喘不上氣兒?!?/p>
刑老板想了幾秒鐘,道:“抽空你拿五萬塊給他家里送去,別說是我給的,就說是以前工友欠他的錢?!?/p>
“阿杰,我待你怎么樣?!?/p>
“沒的說,我這條命是老板你的。”
“好,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我這次出了事兒,那我老婆孩子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老板你別說這種不吉利話,你能出什么事兒,如果有人想動你那必須踩著我的尸體過去!再說了,這次就是姓候的和田三久之間的恩怨,說到底跟咱們關系不大?!?/p>
刑老板搖頭:“阿杰你沒看清,之前我是兩面站隊,現(xiàn)在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必須表態(tài)了,一旦站錯隊,就算我在有錢在這幫人手上也活不下來,我跟這小子一樣,也是在賭,拿命賭?!?/p>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馬上拍胸脯子,大聲表態(tài)道:“二位放心,跟著我壓田哥不會錯!我以前不止一次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當年我在銀川!在河南!那局面比今天還要狼狽的多!最后無一例外都是我贏了,所以我這人就是遇賭必贏!人送外號,北派賭怪!”
邢老板還沒說話杰哥先笑了。
“年輕真是好啊,要是我能在年輕二十歲,我也敢這么吹牛逼?!?/p>
“我沒吹牛,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運氣不好!那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信你?!毙汤习宓馈?/p>
很快我們到了刑老板說的以前煤礦工換班休息的地方,這地方就是間小磚房,算是個地下中轉(zhuǎn)站,電路只通到這里,在往下不通電,進屋前我舉著手電往下照了照,結(jié)果手電光堅持了幾秒便被黑暗吞噬了。我干盜墓的,自然不怕黑暗,但望著下方看了一會兒,我總覺得后背生涼,仿佛有個什么東西和黑暗融為了一體,你在看著它的同時,它也在打量你。
屋內(nèi)一切都顯得很破敗,幾張椅子,一張破鐵桌子上積滿了灰塵,門上通風口周圍結(jié)了蜘蛛網(wǎng),一張彈簧床中間也塌了,還有幾個同樣落滿厚厚一層灰塵的紅色暖水壺倒在墻角。
刑老板不嫌臟,他拉出椅子直接坐下,就這時我突然聽到了一聲悶響。
“你們聽到了沒有??”我馬上緊張道。
“沒聽到,什么?”杰哥說。
我立即打開門,耳朵前后一動,確實聽到了聲音!
刑老板睜開眼道:“來了,比我預想的時間慢了一些?!?/p>
杰哥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那根棒球棒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手中,他肩扛著棒球棍來到門口,一言不發(fā)。
我深呼吸,心中警告自己不能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