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梵沒有說下去,他只是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垂下眸子,靜默好一會兒,才對著面前的慕母開口道。
“媽,夜深了,你該上樓去休息了?!甭曇羯硢《俱?,這是慕梵很少出現(xiàn)的情況。
“不,小梵,你別跪了,快起來,你爸爸現(xiàn)在去休息了,你明白你爸爸的,他嘴硬,但是心軟,氣過了就好了?!蹦侥改睦镞€能讓自己的兒子再這樣跪下去,現(xiàn)在是冬天,慕梵就這樣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還帶著傷,一晚上過去,只怕半條命都要沒了,慕梵的身子雖然很強(qiáng)壯,也扛不住這樣的折騰,作為母親的慕母更舍不得慕梵這樣的折騰。
“這是我應(yīng)該得到的。”慕梵看著面前的慕母,目光是稍微柔和了些許,他搖了搖頭,感覺這寒風(fēng)刺骨,從天窗吹入室內(nèi),雙膝接觸的地面,一陣陣的冰涼往膝蓋里面鉆入,很冷,可是這種冷能夠讓他足夠的冷靜下來,他的心太亂了,需要好好的冷靜冷靜。
“媽,我也想好好的冷靜一下?!蹦借笱鲱^,閉上眼睛,似乎這樣就能夠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可是閉上眼睛,心卻更亂了,滿腦子都是顏白的面容,今天她臨走之時的笑容,對著他說謝謝。
季白墨在顏白身邊的種種曖昧,覺得刺目至極,仿佛將整個世界都隔絕在他們之外,誰也無法插進(jìn)去,他就是個站在最遠(yuǎn)處的旁觀者,靜默無聲。
慕梵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仿佛是在嘲諷著此刻的自己。
就像是生病了。
而且還病的不輕。
“小梵,你這樣做,應(yīng)該是為了包庇誰吧,告訴媽媽,那個人知道嗎”慕母看著慕梵臉上種種復(fù)雜的情緒,她嘆息一聲,最終開口,自己兒子向來隱忍,只怕不管做什么都不會讓對方知道,讓對方發(fā)覺。
將自己的傷口給掩藏好,慕母雖然這么問,但是實(shí)際上心中是明白,按照自己兒子的性子,大概什么都不會讓別人察覺發(fā)現(xiàn)。
“媽,你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安靜的想一想?!蹦借髶u頭,沒有回答慕母的話,慕母則是不肯離開,待在了慕梵的身邊,在慕梵的再三勸說之下,這才離開,最終客廳里面只剩下慕梵一個人,背影顯得有些孤寂,他依舊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筆直,就宛若一座靜止的雕塑,毫無生氣可言,臉上也是沒有表情,只是抬頭看向了窗外,月亮很圓,夜色很深。
唇瓣微動,沒有人聽見慕梵究竟說了什么,但是可以看的出來,他似乎是在呢喃著一個人的名字,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
充滿了抉擇。
于此同時,季家,季家的客廳燈火通明,季白墨站在了客廳,看著闖入他家中的人,臉上帶著友好的笑容。
閻禮看著面前的季白墨,朝著四周看了看,最終開口道。
“白白在哪兒”
“她累了,已經(jīng)睡著了?!奔景啄卮?。
“睡在哪里”閻禮看著面前的季白墨,開口,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