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梵聽著顏白的這句話,原本給顏白包扎傷口的手輕輕的顫抖,他看向了滿臉血污的顏白,對于自己情緒向來把控嚴(yán)格的他,此刻的聲音種竟然隱約有些失控,慕梵抓緊了顏白的手,開口。
“你是瘋子嗎”
“僅僅只是為了這個”
“這樣的結(jié)果有什么意義嗎會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嗎”
他聽見顏白的這幾句話,怎么會聽不出來,顏白剛剛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竟然只是為了看看他父親的反應(yīng),便這般將自己的性命當(dāng)做實驗,慕梵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只知道,人的生命都很珍貴,只有一次,好人也罷,壞人也罷,生命都只有一次,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這樣珍貴的生命
“重要啊。”顏白很是認(rèn)真,她大約也沒有再多的力氣掙扎了,躺在了慕梵的腿上,由著慕梵給她包扎傷口,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一些明明對她來說記憶深刻,可是如今回想,不管是快樂,憂愁,恨各種情緒都消失了的回憶畫面。
記憶里的父親總是特別的嚴(yán)格的,他的目光冰冷而淡漠,從來不肯觸碰她一分一毫,不會抱她,不會對她說一句溫柔的話,永遠(yuǎn)嚴(yán)厲苛責(zé)讓她待在房間里面,不會祝她生日快樂,不愿意她接觸外面的人,在外出遇見了盯上妗家錢財?shù)腷angjia嫌犯時候,她的父親是第一瞬間將她擋在身前,換取自己逃跑的時間,由著她被bangjia犯帶走,她被關(guān)在那個漆黑的小黑屋里,沒有食物沒有光,甚至連空氣都顯得那么的珍貴狹隘,世界上好像只剩她自己了,那樣好幾天她餓到快要死去,沒有人將她贖走。
當(dāng)時的她執(zhí)著的不想死,她只是想知道,父親是不是就是這樣的,所有的父親都是這樣的嗎
身邊的人總告訴她,父親是很愛她的,只是父親總是這樣的,不善于表達(dá)罷了,即便父母做錯了事情也要體諒他,畢竟他賦予了你生命,你的一切。
可是她知道呢,這個世界上的父親們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重要啊,僅僅是為了這個。
說完了這句話之后,顏白便再也堅持不住,她閉上眼睛,大致已經(jīng)到了體力的極限。
“”慕梵復(fù)雜的看著顏白。
“哇哇哇”114直接趴在了顏白的身上了,聲音哽咽,只剩下哭聲。
壞人,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是壞人qaq
顏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化了,她穿著病號服,躺在了柔軟的病床上,手背上打著點滴,冰涼的液體一點點的滴滴答答輸入血管,這是一件雙人病房,房間的窗口栽著一盆薔薇花,一只鳥兒站在了窗沿上嘰嘰咋咋的叫著,窗外是碧藍(lán)的天空,一切似乎都無比的安靜祥和。
“宿主大大,您終于醒了?!?14湊在床旁,嚶嚶嚶的哭著,整個銀色的球體黯淡無光。
顏白側(cè)過頭,看向了身邊的床鋪,白墨頭上纏著紗布,躺在了床上,面上戴著氧氣罩,似乎還沒有蘇醒。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