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嘯開始探討可行性,“鑄劍場死人的事,之前袁詹招認(rèn)是被褚氏收買,是否可以改為被褚宴收買?袁詹的父親,是袁侯的堂兄弟,死在戰(zhàn)場上的,是他犧牲的舊部和親人,那么他因袁詹犯下的事情痛心,說得過去,而再者,名分上我是他的外孫,落蠻是他的外孫媳婦,褚家設(shè)計一連串的陰謀,就是為了活葬神女,袁侯開始以為是褚氏指使的,褚氏已經(jīng)死了,這事沒辦法追究,但是那天邀約了西號的掌事出來,無意中,聽到褚宴和裕親王說起了此事,且褚宴言談之間,十分惡劣,把人命視作草芥,袁侯聽了大怒,激憤之下殺了人,這理由聽起來如何?”
眾人面面相窺,煒哥這個顛倒黑白的本事還挺高強(qiáng)啊。
但落蠻有一個問題,“袁肇之前都招認(rèn)了,說是方羅指使的,方羅是褚氏的人,這事只怕賴不到褚宴的身上。”
“方羅已經(jīng)被判斬監(jiān)侯,若這個時候有一條活路,你說他會不會朝這條活路爬過來呢?”宇文嘯反問。
“嗯……或許是可以的,只是,這樣能確保袁侯不會被處斬嗎?”落蠻表示了懷疑,褚家至少會盡力弄死袁侯的。
宇文嘯道:“褚桓確實(shí)是疼愛褚宴的,也會為了褚宴一直追著袁家打,但是,褚宴的死,已經(jīng)成為事實(shí),褚桓不會為了給他報仇而不惜一切,只要公開褚宴的這些罪證,如蘇復(fù)所言,引導(dǎo)民間百姓的輿論,給褚家造成壓力,那么褚家至少不會為了褚宴,明著跟袁家干,且民間這個時候,喊著褚宴該死,袁侯無罪,那么,不管是誰判這案子,都會酌情考慮褚宴的以往罪行從而輕判袁侯?!?/p>
眾人聽罷,覺得雖然不是絕對可行,但眼下是唯一的辦法了,畢竟,褚宴他是三書六部的官員,位高權(quán)重,殺了他,是不可能輕易脫罪的。
大家贊同之后,宇文嘯就開始安排諸人的工作事宜。
首輿論分兩組,首先,一組唱衰褚家和褚宴,證據(jù)交給京兆府之后,還都公開一部分。
其次,要唱好袁家,把袁家老太君是開朝功臣的事跡發(fā)酵出來,說當(dāng)初老太君和老公爺當(dāng)年為了北唐,歷經(jīng)千險萬難,曾受過多少次傷,甚至晚年因?yàn)榕f患不得不臥床十年之久。
最后,爭取朝廷官員為袁侯上書求情。
這是最難的!
因?yàn)橐坏┥狭藭?,意味著立場鮮明,是真要和褚家站在對立面了。
且不說半壁江山都是褚家的門生,就算是那些不投靠褚家的,都不會有多少人幫袁侯求情,袁侯素日里太講規(guī)矩,不懂得變通,得罪過很多人。
因此,這最后一步,還是得宇文嘯去周旋,爭取找到人給他請求。
他首先讓落蠻把欠賬本子拿出來,先從這些人里挑,因?yàn)橹耙舱f過,愿意借錢給太子的,基本都和褚家不大往來。
太子的債主上輩子都不知道做了多少陰鷙事,遭此報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