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正是津津入味,便聽得身后傳來一陣怒喝,“你們先退下!”練武的侍衛(wèi)們見易世子來了,連忙拱手告退。落蠻愕然回頭,只見宇文易怒氣沖沖地站在涼亭外的石階下,卻不見煒哥,略一怔愣,見他大步上來,壓低了聲音怒道:“你管好你的小心思,眼睛看花看石看湖都可以,旁的一律不許看,別傷了煒哥的面子,傷了他的心?!薄澳惘偭耍课铱词裁戳??”落蠻覺得這個人簡直是莫名其妙,心想不能再慣著他了,遂站直了冷笑一聲,“你們府中侍衛(wèi)這樣的武功,還怕我看了學去嗎?不是我自夸,就他們幾個這樣的武功,我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能把他們全部撂倒,你信不信?”宇文易鳳眸浸了冰寒,冷道:“你知道我說什么,別裝傻,你就是有心想偷……我警告你,之前的事我能瞞著煒哥,但你若再犯,我定不會幫你隱瞞,一定會把你的惡行公諸于眾?!甭湫U抽了一口冷氣,盯著他嚴厲的面容,偷?臥槽,該不是她之前偷拿美人面銀子的事被他發(fā)現了吧?但那些貨是她賣給裕王妃的,沒人發(fā)現,入貨單子也修改過了,極兒做賬的,那會兒她還特意對極兒模糊了過去,反正貨物這么多,流水大,二百多兩能遮瞞過去的。到底心虛,一時心亂了起來,偷拿銀子的缺德事她就干了一次而已,之后就沒敢再犯,最主要的是他后來總是過來美人面,也沒機會下手。“我……我……煒哥呢?”落蠻轉了眸子,探頭看了一眼。宇文易背著手,冷冷道:“心虛了吧?知道心虛也不算壞到極致,你最好改了,否則,你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彼Z氣稍稍好轉,但依舊冷著臉,“煒哥在正廳等你,你出去吧?!甭湫U垂著頭,像斗敗的公雞,連應都沒應一聲,灰溜溜地走了。心里不禁犯了嘀咕,這件事情,只被蘇洛清懷疑過的,莫非蘇洛清出賣她了?但蘇洛清也沒證實,因為極兒的賬做得無懈可擊,蘇洛清不是只憑著自己的懷疑,就跟宇文易說了吧?真的是女大不中留,胳膊外拐!想到宇文易以后有可能成為她的妹夫,她心里就別扭得很。宇文嘯遠遠就見她垂著腦袋出來了,不禁上前輕笑問道:“怎么了?誰惹你不高興了?”落蠻抬眸,輕愁籠罩,“沒事,就是覺得,你易弟很不喜歡我?!薄安幌矚g你就好,你還盼著他喜歡你?。俊庇钗膰[白了她一眼說,牽著她的手。落蠻感慨了一聲,熠熠發(fā)光的眸子也變得無神起來,“我只是不明白,分明沒多久之前他還對我癡心入骨,現在就恨我入骨,男人的心,太善變了,看來什么兒女私情,恩怨情仇,真不是我能駕馭?!薄澳氵€想駕馭什么啊?”宇文嘯一把拉了她過去,惡狠狠地凝聲道:“往后,你心里想的男人,除了我,就只能是極兒,這還是因為極兒毫無威脅?!薄翱晌倚睦镞€記掛另外一個男人!”落蠻憂愁地說?!罢l?”宇文嘯怒氣騰騰地問。落蠻雙手籠在袖袋里頭,腰不自覺地駝了,“我爸!”宇文嘯怒氣頓時收斂,滯了一下,四處瞧了瞧,感覺那無處不在的危機,壓著聲音道:“他……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