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進宮本就是逼不得已,宮中兇險,我每走一步無不小心翼翼,左右斟酌,圖的不過是能平平安安待到六十歲被放出去,過一些真正平淡、舒心的日子,找一個不是很出色卻很疼我的男人,生一兩個小孩,踏踏實實過完下半輩子。如今攤上了這樣的事,卻也不知是福是禍?”
“是福!自然是福的,沐秋可是我們浩宇一域七國……不對雪云已經(jīng)被滅了,應該是一域六國里的‘第一公子’,哪個女子不想嫁給這樣一個郎君?”凝然明快地回答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啊!還是個??!孩!子!”再次用手輕點凝然的額頭,明月君無奈笑罵。
“是啦!是啦!小孩子現(xiàn)在請我們的大姑娘快去用膳了,都吩咐下去好一會兒了,這天氣冷,別又給放涼了!”凝然一臉賴皮相,摻起明月君,兩人有說有笑地往外屋走去。
無月的夜,驚惶從夢中醒來,倒于血泊的女子,等待體內(nèi)血液流干的希冀;墜落山崖,斷手女子心中的疼痛;迎風而起,眼看著魂魄隨風而逝的絕望,夢中情景一幕幕重現(xiàn)于腦海中,明月君摟緊被褥蜷縮至墻角,用背努力抵著冰冷的墻,企圖能夠?qū)さ揭唤z安心。奈何心底的疼痛、無助與絕望仍如潮水般襲來,難以忍受,只得掩面低泣。
黑暗中,優(yōu)雅坐起一身影,彈指間點亮桌上燭臺,溫柔將明月君護入懷中,修長的手指緩緩劃過她的黑發(fā),一下又一下“沒事了……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不用怕……不過是做夢而已。”
是??!只是做夢,不用怕的……不用怕。感受著對方溫暖而健壯的身體,鼻尖吸入熟悉的清冽香氣,聽著男子泉水般的聲音流入心底,叮咚叮咚激起心波蕩漾,漸漸隨著那聲音沉靜下來,而明月君的心也跟著慢慢平靜了。
“沐秋!……奴婢……”平靜下來后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自己的房中進來了男子,而此人卻正是剛剛成為自己丈夫的沐秋——風雪陽,一驚一嚇之間,本能的想要起身對其行禮,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男子緊緊抱在懷中。
“呵呵……別動!”好聽的低笑敲入心底“明月君!你……怕我嗎?”
明月君本能的點頭,又覺不妥,便又急忙搖頭。
“你這樣?究竟是怕?還是不怕呢?”
聽出沐秋語氣輕松,似只是在玩笑,明月君也放松些許,卻又不知該怎樣回答,說怕吧?定會惹其生氣。說不怕吧?卻又顯得不尊重,左右為難……
似是看出明月君的為難,風雪陽也不再逗她,只是皺眉問道:“都做什么夢了?怎么總被嚇成這樣?”記得在出使朝月的一路上,她也被這樣驚醒過不少次。
“也……也沒什么?就是老夢到一個女人死掉……不過看不清楚臉,或許是三個女人也有可能,可是又總覺的她們應該是一個人才對……反正很混亂……一會兒斷腕落懸崖,一會兒割腕血流盡,一會兒靈魂又隨風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