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距離昌圖縣足有上千里,您之前并未有前來觀禮的意思,為何突然改變主意趕來,這書又是誰送到您手中的?”
“哼!”慕成海怒道:“幸虧有人來找我報信,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能做出如此有辱門風(fēng)之事!”
元真卻疑惑道:“您不是從來不認(rèn)我為外孫嗎,這算是什么有辱門楣?”
“你!”慕成海氣的一頓。
元真又繼續(xù)用激將法道:“您既然前來了,為何不敢說是誰通風(fēng)報信的?”
“哼,我有什么不敢說的?老夫行的正,坐得直,是京城宮家的人?!蹦匠珊5?。
“您是說,三皇子的表親宮家?”元真瞇了瞇眼,好像一切都清晰了。
他之前還疑惑,這種大日子,三皇子怎么會錯過,原來是在這等著自己呢。
利用外公的性格,讓他過來問責(zé),而三皇子不動一兵一卒,就能徹底攪渾他的求婚儀式。
想象一下,在眾賓客眼下,自家人對付自家人,他元家的臉就真的丟的干干凈凈了。
只不過三皇子還是棋差一招,不知為何祖父晚了一天才到。
元真拋開立場不說,這確實是一道真正的妙計。
要是祖父在昨天到了,他恐怕真要被人恥笑了。
想到這里,元真直接道:“祖父,您就沒想過這人別有用心嗎?”
“您已年近古稀,他們卻硬把您從西北折騰到這來......”
元真這話還未道盡,慕成海就冷聲打斷:“少裝出一副關(guān)心我的樣子,你在回避我的問題!”
“我問你為何要寫人之初,性本善這句!”
“我是來找你辯論的,或者這根本就不是你寫的,你就是盜用!”
元真深吸口氣道:“您覺得現(xiàn)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您認(rèn)為人之初,性本惡,認(rèn)為人一生下來便具有了惡的本質(zhì),有善也有惡,即使是大善人也是后天培養(yǎng)的性善論,主旨在于人生來是惡人,只有通過后天的改造和學(xué)習(xí)才能成為一個完善得人。”
“而這書上所寫的人之初,性本善,是認(rèn)為人一生下來,本性是善良的,本質(zhì)是沒有邪惡的,主旨在于人生來是善良的,后天環(huán)境對人有很大影響,可以直接決定人的好壞......”
“可是您有沒想過,無論是性善論還是性惡論,對人性的內(nèi)涵界定不同,在個體成善的途徑上觀點也不一樣,但是他們卻殊途同歸,目的都是教人從善,使人達(dá)到理想的道德境界。”
“這......”慕成海有些驚訝,因為元真這話完美的解釋了性惡論,還將之彌補(bǔ),而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覺得這兩種理論,殊途同歸。
“你不是堅持性善論的嗎?”
元真搖頭:“不盡然?!?/p>
“那是性惡論?”
元真也是搖頭:“也不是,我支持的是一個平衡,性善論,性惡論二者的相互補(bǔ)充恰好克服了理論上的片面性和不足,所以,性善論和性惡論對于人性的揭示都是不完整的,他們雖互相對立,實為相輔相成。”
“既然能相輔相成,計較這么多又有何意義呢?”
元真直視著慕成海,繼續(xù)道:“您身為太師,又是翰林院的管事,學(xué)識淵博,為何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