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兩人只吃了豆?jié){和包子，忙碌了一整個早上，早就已經(jīng)餓得前后肚皮相貼。
兩人沒客氣，道謝后便呼哧吃起來。
候丙升在一旁繼續(xù)聊著，笑道：“我起初來北方的時候總不習(xí)慣吃面。咱們濟州人還是習(xí)慣吃水稻米，一顆顆白花花，一蒸那叫一個香！我們那邊吃面也有，不過就是偶爾幾餐，沒法跟這邊的人比。三餐不是饅頭就是拉面，頂好也就是餃子，十天半月也沒一頓稀飯或干飯?！?/p>
“我喜歡吃稀飯。”肖穎微笑解釋：“最喜歡熬粥喝，黏糊糊的，吃著很舒服?！?/p>
候丙升哈哈笑了，道：“粥太稀了，吃著容易餓?！?/p>
袁博“深有體會”，附和道：“偶爾喝兩大碗，感覺在喝水。如果沒個饅頭扎實吃下去，不用半個小時就餓了?！?/p>
眾人都笑了。
肖穎胃口小，盡管餓極了，仍吃不完一大碗面。
袁博十分自然接過，將她吃剩的一并呼哧吃下。
一旁的近視眼候丙升瞇眼打量肖穎，問：“小肖，你幾歲了？頂多十六七吧？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那算早的?！?/p>
“不是。”肖穎解釋：“我已經(jīng)快二十了?！?/p>
陳珍想了想，問：“那你們還沒領(lǐng)證？我記得女孩子的法定年紀是二十歲，對吧？”
候丙升點點頭。
肖穎俏臉紅了紅，支吾：“我們……是未婚夫妻。我還在念書，等我明年畢業(yè)了，工作了……”
“那是那是！”陳珍笑呵呵道：“不急一時嘛！婚事先定，等畢業(yè)工作了，又能領(lǐng)證了，再結(jié)婚不遲。我看你們小兩口真有夫妻相！真般配！”
肖穎紅著臉不敢抬頭。
袁博眼神微微躲閃，扯了一個笑容，算是回應(yīng)。
一旁的阿南瞄著他們看，眼底帶著狐疑。
候丙升拉著肖穎又問了許多。
肖穎解釋：“我們下個月都要回濟城，我爸媽在那邊工作，暫時走不開。我們趁著暑假要回去住上十天半月?！?/p>
“真的？！”候丙升激動不已，笑道：“真好！聽說現(xiàn)在坐火車快許多，以前我坐一趟，得三天兩夜，有時候遇到事故還得延長?，F(xiàn)在頂多就兩天一夜，指不定以后會更快?！?/p>
肖穎想了想，答：“我這兩年來去都是兩天一夜，偶爾會拖延，最長那次是兩天兩夜，坐得我腰酸背痛。”
“那個——”候丙升似乎要說什么，直到瞧見一旁的老伴和兒子，似無奈般嘆氣：“我現(xiàn)在走不開，沒法去濟城?！?/p>
語罷，眼底有淚水隱約閃過。
陳珍跟他老夫老妻三四十年，一下子就瞥見了，暗自心疼他。
“總能回去的，只是遲早而已。等孩子們都安穩(wěn)下來，我就陪你回去。咱們可以將老房子修一修，偶爾就過去小住?！?/p>
候丙升無聲笑了笑，低聲：“說說而已，哪里有空走得開。反正那邊都沒什么親人，老屋又許久沒住人，早就荒廢了，回去連一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p>
肖穎微愣，忍不住想起濟州的父親來。
父親盡管還沒年邁，卻也漸漸開始想念老家。上輩子他們退休后，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又想念她和袁博，干脆將濟州的單位房給賣了，回了惠城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