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臉來看我,久久沒有反應(yīng),大概因為我的轉(zhuǎn)變而太過驚訝。
“如果,如果我要生病才能得到你的憐憫,你才愿意守在我身邊,我倒愿意就這么病死?!焙镁茫诺?。
我重重地捶他,“說的是什么傻話!你還這么年輕,不許動不動就生啊死啊的?!?/p>
他笑了笑。
“我可以去醫(yī)院,但不需要你陪,我不想把最難看的樣子留給你?!?/p>
“為什么不可以,我最難看的時候你不也看到了嗎?”我極為不贊成,他卻堅持。最后,我只能和他約好,他去醫(yī)院,隨時告訴我檢查情況。
從秦坊的家里出來,我依然不好受。身邊的朋友一個接一個離開,好像到了最后只剩下我孑然一身,分外孤獨。因為心里郁悶,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酒吧里熱鬧非凡,可以用喧囂來形容,這是我最不喜歡的,此時卻覺得剛剛好。正好掩蓋一下我凌亂而悲傷的思緒。
其間有一兩個男人過來搭訕的,我皆沒有理睬,低頭喝著酒。因為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只能小口小口地抿。
“有什么傷心事嗎?”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眼里帶著能洞悉一切地光芒。他把酒杯放在我的桌前,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愿不愿意。
我沒有理他,繼續(xù)喝我的。他的指頭在桌上彈了彈,“看你這樣子,不像是老公出軌,更像是身邊的人發(fā)生了什么事?!?/p>
沒想到他倒是猜對了,我抬頭,驚訝地看著他。他笑了,“不要問我為什么猜得那么準(zhǔn),見的人多了自然就知道了?!?/p>
他看起來很和氣,商人模樣,很有品味的樣子。
他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戒備,再次笑了起來,“放心吧,我對你沒有別的想法?!彼臉幼痈鷦e的搭訕的男人不同,至少沒有那股子猥瑣之氣。
“那么,你找我是為了什么?”我問,很直接。
他含首,“你果然是個很直爽的人?!?/p>
“果然?”你聽別人談起過我嗎?
他搖頭,“我說的果然只是事實跟猜測重合了。”
我只“哦”了一聲,低頭繼續(xù)抿酒。
“不要喝多,小心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放下了酒杯,卻拒絕了他的好心,“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讓一個男人送我回家,只有瘋了才會這么做,而且我并不是那種對第一次見面的人毫無芥蒂的人。
他也沒有勉強,由著我離去。
他的所作所為都給我好感,但也僅僅是好感,不過萍水相逢,以后也見不到,再多的感覺都沒有用。
回到家時,代炎彬還立在門口,眼里有著明顯的焦急,“回來了?”看得出來,他盡量壓抑著情感,也不責(zé)怪我那么晚才到家。我點點頭,他聞到了我的酒味,“去喝酒了?”
“心里悶?!蔽业吐暤?。
他握住我的手,“不管有多悶,都不要一個人喝酒,知道嗎?”我知道,他是怕我出事,于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秦坊呢?”他問。
“他同意去醫(yī)院了,只是不讓我跟著去。”
這算個不壞的消息,代炎彬點頭,“我馬上去聯(lián)系最好的腦科醫(yī)生給他。”他說完便撥起電話來,用英語,法語以及我聽不明白的語言打了數(shù)個電話。在秦坊的事上,他真的很上心。,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