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那頭,他急切的聲音傳出來,一如既往地滿是關(guān)心和擔(dān)憂。
“我……”我茫然四顧,還好店家及時報了名字。
“怎么去了那里?”
“沒……事。”到底沒提U盤的事,我的聲音虛浮得很。代炎彬敏銳地聽了出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
“先生您快來接一下這位小姐吧,她剛剛差點暈倒了?!钡昙疑麓妆虿粫?,忙道。
代炎彬急了起來,“等在那兒別動,我馬上過來!”
我在店老板給的椅子上坐下,腦袋依然鬧哄哄一陣亂。店老板小心把修復(fù)的U盤遞給我,我接過放進了袋子里。
代炎彬很快趕過來,老遠我就看到他在四處尋找,眉宇間的憂慮一清二楚。我支撐起自己走出去,“我在這里。”
看到我,他大步奔過來,“到底怎么了?怎么會突然發(fā)暈?”
“沒什么……大概低血糖吧?!?/p>
我的話并沒有讓他相信,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不行,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p>
“我好累,想回家睡覺。”我有氣無力地表達,語氣卻是堅定的。他猶豫再三,最后還是點了頭?;氐郊?,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扶上床,為我蓋好被子,并擰來熱毛巾為我擦臉。
碰到熱毛巾,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體溫有多低。
“如果有不舒服一定不會忍著,馬上告訴我?!贝妆蜉p聲囑咐著,眉宇間的擔(dān)憂片刻都沒有化去,“我還是希望你去醫(yī)院,你的臉太白了?!?/p>
不用猜我也知道,此時的我臉色有如鬼魅。有哪個人會在知道了如此巨大的幾乎毀滅一生的秘密時還能做到冷靜?
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感覺自己的手也極涼極涼。
“代炎彬,醫(yī)生是說我不能生孩子完全因為肚子受到了撞擊嗎?”
他驚訝地看著我,“怎么又想起了這件事?”
“沒什么。”我搖頭,閉上了眼,“只是突然想知道。算了,反正過去了,我累了,想睡了?!?/p>
我閉上了眼,卻依然知道他一定沉眉看了我好久。我沒敢睜眼,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把事情告訴了他。我不確定告訴他會怎樣,這件事對我來說無比殘酷,對他來說,何曾不是如此。而他會面對比我更艱難的抉擇。
許久,他輕輕嘆一聲,放開我的手。第二天,我精神依然很差,卻還撐著身子去了警察局。我不肯讓代炎彬陪,堅持要和秦坊單獨談,代炎彬滿腹擔(dān)憂,最后只將我送到門口就退了出去。
秦坊在警察局里呆了一晚,眼睛都紅了,腫了。我知道,他跟我一樣,難以入眠。
我坐在他對面,握住他的手,“其實,沒必要那么傻的?!?/p>
他沒吭聲,由著我握。
“我……都知道了。”我哽咽起來,“你打蘇雨的原因?!?/p>
他猛然抬頭,妖孽的臉上滿是震驚……和痛楚。
“什么?”好一會兒他才啞著聲問,大概怕自己聽錯了。
我抹了一把幾乎要掉下來的淚,“我去了你的家,看到了你拿走的屬于我的牛皮紙袋,修復(fù)了U盤?!笔O碌脑挓o需多講,都已明白。
秦坊震驚得無以復(fù)加,再吐不出一個字來。我站了起來,“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代炎彬,如果需要,我會跟他說的?!?,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