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呼吸都已亂掉,我的衣領(lǐng)被他扯得凌亂不堪。如果不是護士的出現(xiàn)打擾到我們,這吻可能還會繼續(xù)下去。
護士紅了一張臉,“那個……于院長找你們。”
我低頭不敢看人,由著代炎彬牽回去,于墨然就站在手術(shù)室門口。看到他親自出來,我的心臟咚一聲重跳,差點將自己跌死。
“是不是秦坊他……”我緊張地問,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于墨然壓了壓手,示意我不要緊張,“他的情況還算不錯,至于有沒有惡化要進一步檢查才知道。”
“那么……沒有進行手術(shù)嗎?”我問。
他搖頭,“我檢查了一下,沒有手術(shù)的必要。”
沒有手術(shù)的必要等于宣判了他的死刑。我的眼淚再次滾出,默默哭泣。代炎彬握住了我的手,“別怕,會沒事的?!?/p>
“病人的狀態(tài)還好,他想見代先生?!庇谀晦D(zhuǎn)達了這句話,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一驚,以為他說錯了,“應(yīng)該是見我吧?!彼悄敲从憛捯姷酱妆?,我一直都知道。
“是代先生?!彼⑽P唇,表示自己沒有說錯。這次,連代炎彬都有了異色,不過片刻他便恢復(fù)了正常,拍拍我的手背,“我去去就來。”
“好?!?/p>
我心神不寧地等在外面,不知道秦坊會對代炎彬說些什么?他難道想透了,想要把我還給代炎彬了嗎?
代炎彬進去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即使如此懂得隱藏的一個人,此時都有些繃不住。
“他到底……說了什么?”我問,臉上全是擔憂。
代炎彬這才緩下臉色,“沒什么,別擔心。”他的溫柔終于讓我把擔憂壓了下去,想的是,他的沉重大概因為秦坊不久于世了吧。
代炎彬一個人離開了,我走進了病房,秦坊躺在床上,臉色安詳,唇瓣上染著些微笑。那微笑,我總覺得別有深意,像是得勝后的開懷。
得勝?
我想到了代炎彬離開時僵著的那一張臉。
“你和……代炎彬說了什么?”我試探著問。
他轉(zhuǎn)臉過來,看著我,微笑沒有退去,“我跟他說,我要你,要和你結(jié)婚?!?/p>
我震驚在那里,“秦坊,你瘋了嗎?”
“余朵,我的這個要求過分嗎?”他竟然還敢這么問。如果他不是一個病人,我一定會一巴掌拍在他臉上的。
“當然過分了?!蔽覐妷褐鸹貞?yīng)。他的身子縮了縮,便劇烈地咳嗽起來。我完全沒防他會這樣,急得再忘了跟他去計較,忙去安撫他。他吃力地咳嗽著,恨不能把肺都給咳出來,他的呼吸慢慢粗重,我甚至聽到了哧哧的肺鳴音。我嚇壞了,忙著要去叫醫(yī)生,他卻用盡全力死死將我的手抓住,“小朵,就算我要死了,就算這是我死前的遺愿,你都不肯幫我完成嗎?”
他夾雜著咳嗽聲里的話幾乎能將我的心臟擊碎,所有的憤怒傾刻間化為烏有。我不能言語,因為清楚地知道,我是代炎彬的妻,怎么可以再嫁一個人?但面前的秦坊又能將人逼死。
他吃力將手抬起,慢慢滑上去,用了好大勁將我的頸懷住,我不得不傾身下去貼他。
“我只是想要個婚禮,單純的婚禮而已,等我死后,你就可以放心地和代炎彬走到一起了,連這樣的……小小的要求都不行嗎?”,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