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邃的眸看向門口的溫時九,她就像是不安的兔子,想要進(jìn)來看看他,卻又怕他吃了她?!斑M(jìn)來吧?!睖貢r九聽言,這才進(jìn)門。他的屋內(nèi)……死氣沉沉,極其的壓抑。窗簾很厚,床頭的燈也很昏暗。所有的東西都是沉悶的黑色,和墻壁的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窗戶沒關(guān),冷風(fēng)灌了進(jìn)來,吹開了窗簾。外面驚雷陣陣,顯得屋內(nèi)驚悚詭異。“你沒事吧?”她擔(dān)心的問道?!安坏K事?!倍髦Z此時也簡單的處理好了傷口:“修,明天早上我要帶著垣去老師那兒復(fù)查,估計要幾天后才能回來,你一個人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有事給我電話?!薄岸髦Z醫(yī)生要離開嗎?”“嗯,我老師是非常有名的腦科醫(yī)生,今晚回來的,我本想明天跟你們說的,但現(xiàn)在修沒睡,正好說一下?!薄澳銈兟?,我先出去了?!倍髦Z離去后,溫時九緊張的吞咽口水,她似乎也沒有理由繼續(xù)留在這兒?!澳悄愫煤眯菹?,我先回去了,恩諾醫(yī)生不在家,你要是有什么需求告訴我。”“陪我說說話?!迸嵝薜穆曇魳O其的沙啞?!昂茫玫?。”她拘謹(jǐn)?shù)淖谂赃叺囊巫由??!澳闼坪鹾芘挛野??”裴修挑起嘴角,戲謔的說道。她誠實的點頭:“你行事風(fēng)格實在是太古怪了,而且不講道理,讓人覺得害怕?!薄澳悄氵€來看我?”“害怕是一回事,關(guān)心是一回事。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她也做過噩夢,滋味很不好受。他聽言,眸色深邃了幾分。“滾吧。”他突然語氣無比惡劣。溫時九一時間摸不清頭腦。她說錯什么話了嗎?莫名其妙。她撇撇嘴,轉(zhuǎn)身離去。他靠在床上,痛苦的閉上眼睛。最近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噩夢頻繁出現(xiàn)。父母去世的那一天,也是這樣的夜晚。圣多納春日氣候潮濕,總是下雨,而且下了就不停。晚上經(jīng)常會打雷,他很害怕雷聲,一直沒睡著。沒想到父母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抱著他跟裴垣關(guān)進(jìn)了地下室?!安还苌厦姘l(fā)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去,也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音。這個你拿著,要好好保護著,記住,用你的生命保護!知道嗎?”母親將一個東西塞在了他的懷里,隨即就離開了。他跟裴垣瑟瑟發(fā)抖的躲在地下室。很快,上面不斷傳來慘叫。還有,父母的求饒聲?!拔覀冋娴牟恢溃∏笄竽惴胚^我們!”“這都是祖祖輩輩的事情了,我們怎么可能知道……求求你……”隨后……一切歸于寧靜。他們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了天亮了,也難得天晴了。他和裴垣才敢出去,卻看到了鮮血淋漓的慘狀。裴家?guī)е鴤蛉?,一共三十八口人,竟然全都死了,只剩下兩個孩子。父母倒在血泊里,到死都是緊緊擁抱的姿勢。雨后的空氣,混合著濃濃的血腥味。裴垣看到后哭喊著抱著父母的尸體,最后哭的直接昏迷。而他一滴眼淚都沒有,哭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