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徑直邁步離開,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傻傻地握著傘柄反應不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我腦子當機理解錯誤的話,應該是霍卓帆先生主動出現把他的傘給了我,然后又一臉冰冷的告訴我自己下回注意。
表面上看來不用被雨淋確實是好事,可是我寧愿他沒有出手相助啊。
霍卓帆這種人,接受他的幫助簡直比自己遭罪還要難受。因為猜一個人的心思很難受,猜他這樣男人的心思更難受,唉。
而且他本身根本不像是個隨隨便便喜歡助人為樂的人,估計還是因為前幾天的那個晚上,我?guī)土怂Φ木壒拾伞?/p>
我長長嘆息一聲,看了一眼頭頂的傘之后,也邁開步子離開了這里。
不管是霍卓帆還是陸思源,他們的出現充其量只是算作一個小插曲,現在填滿我心思的,依然只是楊熠。
那邊的告別儀式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從之前到現在我都幫不上楊熠什么忙,但總想著等他拖著一身疲憊出來的時候,我能陪在他的身邊。就算什么都不說,我也愿意陪著他一起向前走去。
哪怕前路還是細雨連綿。
一個多小時之后,葬禮結束,楊熠終于從里面走了出來。
一連熬了幾天幾夜的他看著臉色很差,眼窩深陷,連嘴唇都帶著不正常的白。
我看著他一步步慢慢朝門口走著,眼中已經注意不到任何人,連我站在旁邊他都沒發(fā)現。
吸了吸鼻子之后,我將心里的酸澀壓下去,然后快步走上前,站到他的身邊。
“現在要去哪?回酒店嗎?”我盡量若無其事地問道,也真覺得現在的他需要好好休息。
楊熠聽完倒是暫時頓住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看向我,眼睛當中布滿血絲,嗓音也嘶?。骸澳阍趺催€在這?”
我將手中的一把傘遞給他,輕聲道:“因為我擔心你。還有,外面下雨了?!?/p>
不光是天氣,連他的人生道路上,都在下雨。
但還是想告訴他。朋友,請不要害怕,哪怕前行的路再泥濘,再艱難,也會有人陪著你一起走下去。
以前都是你費心照顧著我,那從現在開始,便由我好好照看你。
而且有一點我很想讓他知道,那便是,有些人的離開,并不代表著永遠離去,他或她還可以繼續(xù)活在你的心里。
就像是我的父母家人一樣,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的模樣我還都記得。
雖然只是十幾年前定格的影像,但每每想起,我還是覺得親切,還是覺得想念。
并且想到這些的時候,我就不會覺得自己是孤單一個人。
所以楊熠,你也是,你不會是一個人。
……
陪著楊熠一同走出去的時候,雨勢好像更大了些。
剛才我將霍卓帆的那把傘給了楊熠,自己則打著來時拿的傘,所以兩個人都沒有淋濕。
原本我打算跟他打輛車回酒店,可是半路上楊熠接了個電話,說話的時候臉色更難看了些,等他收了線,他停下腳步,轉頭對我說道:“我還有點事,你自己先回去吧?!?/p>
我聞言點點頭,雖然很想開口問問他有什么事,可是在這樣敏感的時刻,我還是將自己心里的好奇壓了下去,抿了抿嘴唇道:“好,那我就先回去。有什么事的話……你隨時聯(lián)系我?!?,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