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反駁她的話。她總是這么一針見血,戳破所有的表象,讓人連半分辯解的余地也沒有。于是,所有慌亂的無措感就轉(zhuǎn)化成了怒意。一時間,殿中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元修和蘇庭深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最后還是裴盛看不下去,低聲開口道:“娘娘,皇上這么疼您,怎么會不讓您提問呢?您興許是對皇上有什么誤會?!鳖D了頓,又道,“剛才您說來這兒是說因為有什么好消息,不知是什么好消息?”疼她?或許是吧。只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某些前提下——至少她不該觸碰他的底線。夏清淺譏誚的扯了下唇。她不想回答裴盛的問題,只不過她對裴公公的印象還算不錯,實在不愿意讓他下不來臺。短暫的沉默過后,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剛才我去宗人府大牢走了一趟,德妃說她有了端王主使刺殺的新證據(jù)——雖然此事前期都是謝芳菲在沈、劉兩家之間走動,不過這兩家投誠之后,端王為了表達(dá)他的誠意,也寫了親筆書信給德妃的父親,筆跡和端王的印信都可以證明這一點?!贝嗽捯怀?,幾人臉色又是微變。蕭墨寒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她。元修面露喜色,“信上都說了什么?有沒有提到刺殺的事情?”話說出口的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什么。直到蘇庭深瞪了他一眼,他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立刻止住了聲音。夏清淺看著他們?nèi)缗R大敵的神色,有些好笑,“蘇相不必如此,雖然我與端王有些恩怨,不過把他列為敵對目標(biāo)主要還是因為你們皇上,所以你們?nèi)羰遣幌雽λ麆邮郑乙膊豢赡茏约喝フ衣闊??!彼緛硪呀?jīng)不打算說這件事了。只不過秉持著他們有知情權(quán)的原則,加上裴公公又問了一句,她才告訴他們一聲而已。“娘娘恕罪!”蘇庭深急忙低下頭,“微臣不是這個意思?!薄靶辛??!彼裏o所謂的擺了擺手,“消息我已經(jīng)帶到,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說罷,便要轉(zhuǎn)身。龍椅上的男人驟然站了起來,“站住!”殿中的氣氛再次凝固了。蘇庭深和元修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開口,“屬下微臣告退?!迸崾⒁哺肆顺鋈ィR走之前,還在女人身旁道:“娘娘莫急著走,先聽聽皇上怎么說吧。”他還能怎么說?夏清淺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離去的背影,腦袋有些放空。直到人都走完了,殿中恢復(fù)了一片寂靜,她才收回思緒淡淡的想——事情是她自己發(fā)現(xiàn)的,和他主動告知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她先前給他機(jī)會說的時候,他不是不肯說嗎?“你怎么就這么蠻橫?”耳畔響起一聲幾不可察的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