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沒想到,她連這個都知道。這個女人,當(dāng)真是厲害得很。不過......夏清淺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暗芒,然后忽然轉(zhuǎn)身,匆匆朝著后院走去?!扒邋锬镞@是要去哪兒!”身后忽然傳來眾人詫異的聲音。畢竟,說了一半就走——而且還是在夏夫人的連聲質(zhì)問之后,很難不讓人覺得,她是無言以對了,所以干脆跑了?!爸T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夏清淺說著,腳下步子也愈發(fā)的快了。眾人面面相覷,可又捉摸不透她想干什么,而且皇上也沒有開口,他們只好在原地等著。好在沒過多久,她又疾步從后院回來了,手中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張町婉看著那塊絹帕,眼神屬地一變。夏清淺扯著唇走到她面前,揚了揚手中的東西,話卻是對著一旁的張媽說的,“張媽,這是我娘的帕子,沒錯吧?”張媽眼神一閃,下意識的看向張町婉。張町婉臉色又冷了幾分。夏清淺笑,“帕子是在我娘房里找到的,上面還繡著個婉字,你要說不是她的,可就是欺君之罪?!睆垕?,“......”那您還問什么?!她沒好氣的想,明明就知道答案,還非要從她這里確認,可是當(dāng)著主子的面她哪里敢亂說話?“是我的又怎么樣,一塊帕子能說明什么?”張町婉知道這種事無法辯駁,她甚至看出夏清淺是故意問張媽的,目的卻是想讓她親口承認?!爱?dāng)然能啊?!毕那鍦\似笑非笑,“這上面既然有娘的閨名,應(yīng)該是娘親手繡的吧?”“......”張町婉冷冷盯著她,沒有吭聲。當(dāng)她不確定對方要做什么的時候,還是靜觀其變?yōu)楹?。免得敵人還什么都沒說,自己倒是先自爆了。夏清淺也不勉強她回答,淡淡的繼續(xù)道:“這帕子的材質(zhì)是天竺特有的一種布料,由蠶絲和棉花以及當(dāng)?shù)氐囊环N蟲衣共同紡織而成,工藝復(fù)雜又神秘,即便是在天竺也只有少數(shù)幾家高檔的布行有賣,因為數(shù)量極少,每每發(fā)售就被當(dāng)?shù)氐倪_官貴人搶購一空,因此并未傳入我西涼?!闭f到這里,她眼底驟然閃過一絲銳光,“我在連云館這幾人身上見過這樣材質(zhì)的衣物,卻從未在其他地方見過——既然娘說不認識他們這些人,那您這塊帕子又是從何處買來,或是何人贈送的?”那日參加連云館選拔的時候,蕭墨寒發(fā)現(xiàn)那個老者的異樣,就是因為老者和他們最初見到的掌柜穿著相同材質(zhì)的衣物。她當(dāng)時乍一聽還覺得很神奇,回宮之后為了調(diào)查種種怪異的事,還特地去藏書閣研究了這布料。沒想到后來去探望夏夫人的時候,竟也偶然瞧見了這帕子。只是彼時她并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懷疑夏夫人,單純覺得事情有哪里不對。直到一樁樁的巧合接連發(fā)生,直到今日夏夫人與夏振國提出要休書的那一刻,直到蕭墨寒帶人出現(xiàn)在院子里的時候,她終于理清了一切。原來所有的事情,當(dāng)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看似柔弱的婦人在背后主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