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也就是剛落,冷清歡聽到山莊門口有馬蹄之聲。也不知道齊景云究竟是怎么與外界傳遞消息的,馬車來得竟然這樣快。齊景云伸出胳膊,將冷清歡打橫抱起,皺皺眉頭:“你還真的是沉?!崩淝鍤g嘆氣:“你表哥只會嫌我太瘦,從來不會這樣嫌棄我,果真,差一點,白瞪眼?!薄斑@是實話,假如我白撿這么一個胖媳婦和兒子,再沉我也抱得動。”“大街上等著你撿的大姑娘小媳婦多了去了,你怎么不撿?”整得現(xiàn)在,慕容麒想找個人質(zhì)來交換我都找不著。一個連自己親爹老子都不認的人,就算是將伯爵府的人全都捆了過來也是白搭。齊景云抿抿唇:“從成立飛鷹衛(wèi)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經(jīng)想到,遲早會有這樣一天。聽人說,這世間人不疼爹娘老子的多了去了,可不疼兒子的少。更何況......”他低頭看了懷里的冷清歡一眼:“能讓我齊某人喜歡的女人,已經(jīng)嫁人了。”還真有先見之明。不娶也好,少禍害一個。齊景云調(diào)侃著徑直出了山莊,將她擱在馬車之上,然后自己一撩錦袍,同樣上了馬車。淡淡地吩咐車夫:“走?!避嚪蛞煌崞ü?,坐在車幫上,揚起手里的馬鞭,就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著山莊外面駛?cè)?。冷清歡見他一身油膩的羊皮大襖,頭上戴著一頂狗皮帽子,帽檐壓得低低的,而下巴與脖子又全都縮進了豎著的衣領(lǐng)里,只露出個鼻子在外邊喘氣。冷清歡問:“難道咱倆不用重新?lián)Q個行頭嗎?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去?”“用?!饼R景云開口:“出了這段山路,有一口棺材等著你?!崩淝鍤g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立即噤口。但是仍舊還有一點發(fā)愁?!拔疫@肚子,能蓋上棺材蓋不?你給我準備的是什么棺材?薄皮的我可不躺,太硌得慌。不對,還是薄皮的吧,萬一誰瞧著我不順眼,將透氣孔給我堵住了怎么辦?薄皮的好歹透氣?!饼R景云無奈地搖頭:“難道你最應(yīng)當(dāng)關(guān)心的,不是躺進棺材的時候,你是死的,還是活的嗎?”冷清歡瞬間苦下臉來:“你分明說過,留著我這條小命繼承你的遺產(chǎn)的,不能言而無信?!薄傲舨涣裟愕男悦艺f了不算,要看慕容麒?!饼R景云朝著前面努努嘴:“瞧,他來接你了?!崩淝鍤g抬臉,果真,前面的山路上,慕容麒騎在馬背之上,微蹙劍眉瞪著越來越近的馬車,緊抿凌厲薄唇,一身的錦衣隨著山風(fēng)獵獵飛揚。雖說一身的疲憊,滿臉胡子邋遢,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冷清歡還是忍不住夸了一句:“帥。”齊景云一手撩開車簾,就像見到了好久不見的老朋友,熱情地打招呼:“表哥,早啊?!蹦饺蓣杈従弳⒋剑骸斑@聲表哥本王承受不起。”齊景云搖頭:“表哥你還真是無趣,我的小表嫂可比你幽默風(fēng)趣多了。跟她相處幾日,我很愉快?!蹦饺蓣栉罩R韁的手緊了緊:“棄械投降吧,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沒用?!薄氨砩┈F(xiàn)在我的手里啊,表哥?!饼R景云出言提醒:“你怎么還這樣足的底氣?現(xiàn)在飛鷹衛(wèi)教主已經(jīng)死了,高抬貴手放過我,沒有人會知道?!薄凹偃缒銢]有挾持清歡,一個人逃走,或許,我會放你一馬。但是現(xiàn)在,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