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給張玉做了檢查。
也看了她的病例和相關檢查報告。
宋然皺眉。
“要我說實話嗎？不管站在哪個角度，我都希望病人能好起來。但是，有些事，我們也不能不去面對?！?/p>
付經(jīng)言的表情沒有情緒起伏。
定定看著宋然。
“你說吧。”
“這么多年，你都找了頂尖的專家給她看病，不是嗎？應該也有很多專家勸你放棄吧？”
付經(jīng)言沒有表態(tài)，定定看著媽媽。
時悅摟著他的腰。
付經(jīng)言也摟著她。
看到這一幕，宋然的心擰痛了。
他已經(jīng)看到了，時悅選擇了付經(jīng)言。
他們應該也過得很好。
……
深吸一口氣，宋然說了。
他是站在職業(yè)醫(yī)德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的，沒有任何報復的心理。
“當年，車禍的時候，你母親的腦部創(chuàng)傷肯定很嚴重。腦部的創(chuàng)傷的搶救，就是在跟死神搶時間。稍微遲那么幾分鐘，能要了一條人命?！?/p>
付經(jīng)言的胸腔竄起一股怒火，但他沒有表露出來。
“我媽出車禍的時候，肇事司機跑了。如果對方不是怕?lián)熑?，肯打急救電話送我媽去搶救，我媽肯定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躺了十多年?！?/p>
“……”
付經(jīng)言心里也有一股恨意。
有的人性，真的很丑陋。
“被人發(fā)現(xiàn)送去醫(yī)院搶救，再加上我媽倒在雨里，失血過多，腦部的損傷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能這樣撿回一條命，非常幸運了。”
這些年，的確有很多專家勸他放棄。
付經(jīng)言還在堅持。
他一直奢望有奇跡出現(xiàn)。
至少，要把兇手找出來，還媽媽一個公道。
宋然：“能試的，我盡量試試。不過，我不想騙你，機會幾乎等于0。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勇敢去面對事實，對你母親來說，可能也是一種解脫?！?/p>
“……”
“她每天這樣子躺著，身體在慢慢萎縮，對她來說，很殘忍！雖然你有最好的團隊給她維持基礎的生命，對她而言，未必是最好的，也未必是她想要的?！?/p>
付經(jīng)言沒有表態(tài)。
沈星云也不說話。
好話說得再多也未必有用，事實有時候是不可逆的。
時悅：“宋然，你盡力吧?！?/p>
宋然：“明天，做個CT吧，出了結(jié)果，我再跟你們談談。”
時悅：“嗯！”
……
付經(jīng)言上了頭版頭條新聞。
宋從煥看到了。
他竟然是付明的兒子！
也就是說，他是張玉的兒子！
瞬間，宋從煥皺緊眉心。
他雙手緊緊地捏著報紙。
新聞還說，張玉沒有死，送去了益和醫(yī)院治療。
她的主診醫(yī)生是宋然。
秦遠的事情，宋從煥也聽說了一些。
事到如今，宋從煥有些慌亂了。
他該怎么辦呀？
難道，付經(jīng)言懷疑他了？
秦遠說了什么了？
……
忽然，宋然接到了爸爸的電話。
“你趕緊回M國去，益和的事，我給你處理好。你的醫(yī)術(shù)雖然挺不錯，但是，也不必強出頭。”
宋然輕蹙眉，“爸，你還記得張玉這個病人嗎？你以前給她看過??！她出車禍受了重傷，當年，是被送去益和醫(yī)院的。那天晚上，下很大的雨！”
“那么多年前的事，不記得了?！?/p>
“我記得，那個晚上，你開車出去了又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