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風拍打在臉上,江然不禁想起了劉德華那句“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似乎很恰當能運用到此時此刻。
到了十一點半,終于看見有人騎著電動車晃晃悠悠蕩出來。見到路燈下那個小小身影以后,車停下,宋景年取下安全頭盔,有點生氣:“你怎么不回去?”
江然在原地蹦跶了幾下,搓搓手掌哈了口氣:“我的司機沒來?!?/p>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臉頰上像是暈染了紅通通的晚霞。路燈灑在頭發(fā)上,似有些霜花凝在發(fā)上。
宋景年將頭盔取下給她,擦了擦后座道:“上來?!?/p>
“好嘞?!?/p>
她很輕,即使在后座上,還是感覺不到什么重量。宋景年微微側(cè)頭:“抓好我,晚上冷,我騎快些?!?/p>
“好。”
江然的手已經(jīng)凍的僵硬,接過頭盔的觸碰到他的手時,已經(jīng)感覺不到溫度。宋景年從兜里拿出一雙手套遞給她,說話哈著冷氣:“戴上?!?/p>
“不用了,我自己……”正想說自己有兜揣進去就行,可她才記起,今天穿這件外套并沒有口袋。
“如果不想戴手套,就放進我兜里來。”他開口了。
江然冷靜思考了幾秒,決定還是手套比較暖和,當即接過乖乖套在手上。
宋景年嘴角微微一扯,揚聲說了句我要走了,手用力一轉(zhuǎn),車子立馬在黑夜里疾行。
往來的風真是刺骨,刮在臉上生冷冷的疼??伤尉澳晔歉吲d的,他沒有想到會有人等自己。
身后的人似乎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絲毫不跟他身體接觸,哪怕是剎車時不小心撞上了,她也會急急忙忙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是最見外的三個字,和謝謝兩字一樣。也許終有一天,她會坦然接受自己這些舉動,而不會說出任何見外的詞語。
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時候到來,反正,就再等等吧。
到達小區(qū)門外,夏萍已經(jīng)拿著電筒出來尋人,剛好見到江然從宋景年車上下來取頭盔取手套的一幕。
“然然?!彼雎暯凶扇?,手電筒在宋景年臉上照了照,認出人后沒說什么。這樣的舉動讓江然感到不悅,她擋在前面問:“媽你怎么來了?”
夏萍皺眉:“大晚上還不回來,我就差點去學(xué)校找你了!”
“哦是老師留我們做黑板報,忘記了時間。”她說謊一點兒也不心虛,那樣坦蕩認真的模樣讓人不得不相信。
宋景年輕笑:“阿姨,人已安全送達,我就先回去了。下次見?!?/p>
夏萍亦笑著回答:“好好。”可這笑,卻不是出自她真心。車子轉(zhuǎn)頭進了對面的小區(qū),夏萍注視半晌,這才拉過江然問:“你跟這位班長,是同學(xué)關(guān)系吧?”
“媽你在說什么?當然是同學(xué)關(guān)系。”從剛才夏萍拿手電筒在宋景年臉上胡亂照了一通后,江然就很不高興,現(xiàn)在又問出這樣的話,她更覺得莫名其妙。
夏萍怕她多想解釋說:“我也就是問問。你不知道,悠悠在學(xué)校早戀被你舅媽舅舅發(fā)現(xiàn),氣得不行。你可千萬不能學(xué)她,好好讀書,要是想交往男朋友,考上大學(xué)再說?!?/p>
“行行行我知道了?!?/p>
看著女兒敷衍回答,夏萍還想說什么終是咽了下去,關(guān)掉手電筒進了小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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