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裝,直言道:“確實很驚訝?!?/p>
“您是出馬先生?”
我看了一下那條蛇,仙家在人間顯形可不是每個弟馬都能做到的。
出馬也細分幾種,最為強悍的就是養(yǎng)真身。
其它不是養(yǎng)神附體,就是請神。
“只是個頭銜罷了?!彼锌馈?/p>
我的思緒慢慢回轉,整理了一些信息,試探著問道:“你是算好了,要讓許順去找我?又告訴他,要用他媳婦的臉來做替身,從而誘導我來這兒?”
她笑而不語。我瞇了瞇眼睛:“您倒是有些意思。就不怕我真的接了?”
“你這種人,這事兒可做不來。”
我又問道:“你要找我,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呢?”
“凡事講究因果緣分?!彼髦?,從炕頭上抽出來旱煙,劃了根火柴點進去。
“你的孩子,是個鬼子。”
我低頭不得不承認,但還是說道:“您今天不都已經(jīng)說了嗎?”
“鬼子成人,有九劫。不是成神,就是入魔。我倒是很佩服你,若是平常人家,壞了鬼子,一早就打掉了,斷不能讓他降世。”
這個說法,我聽過。
爺爺在知道我懷孕的時候,也跟我談論過,留不留這個孩子。
“我算了,這孩子已經(jīng)過了兩劫。第二劫是有人命替了的,往后每劫都是生死攸關,你想怎么辦?”
“你叫我來就是說這些?”
我不想聽。
我只知道,我會拿命護著喬路。
自古以來,人鬼殊途。人鬼媾和的產(chǎn)物,往往都沒什么好下場。我也害怕,我怕得要死。我生怕一個不留神,喬路就變得天翻地覆。
可他是我的孩子。
我生硬的別開話題:“我來找你是問許順家替身的事情的?!?/p>
“你是打算讓我救他媳婦呢,還是不救?”
她抽著旱煙,吐出來的煙霧繚繞,背后的表情我看不明白,只覺得她在笑。
“這個在你?!?/p>
“你告訴他,要用他媳婦的人臉做替身,你說我是做,還是不做?”
“這個也在你?!?/p>
“那,我走了。”
我心里打定了主意,起身從包里掏出來五十塊錢。
“雖然這些事情不是我想問的,但出馬規(guī)矩我懂。這錢你務必要收。”
我摁在她炕頭上,并不畏懼她的恐嚇:“這件事情,我希望除了我們以外,你不要告訴別人?!?/p>
她聽我說了這話,這才動了動枯樹皮一般的手,將錢摁住。
她眼鏡此時渾白分明:“你護不住他的?!?/p>
“不用你管。”
我的肩膀控制不住在抖。
“你知道我在這孩子身上看到了什么嗎?”
“我不想聽。”
“聽不聽是你的事情?!彼裢獾膱?zhí)拗:“他以后,會跟他父親一樣。掌握生殺大權?!?/p>
“這個自然是極好?;蛟S于你而言,是份榮耀?!?/p>
她把錢斂起來,卷在袖子里:“不過,我還看到了一個人?!?/p>
“那個人跟這個孩子,有無數(shù)的糾葛。是神是魔,也在他一念之間。”
她直起腰來,有些倦意:“我也快該命關大劫,日子不久了。神家心善,想我臨終前為人間做最后一件大事兒,積一份功德,去閻王殿也好要個職位?!?/p>
“阿念?!?/p>
那蛇呲呲作響,將盤著地身子松散開,爬上床,將頭伸過去任由她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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