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是下了一場酸雨,被腐蝕成一片廢墟。
我壓下刺痛的呼吸,說完被他打斷的話:“我已經(jīng)叫了醫(yī)生,一定能救她?!?/p>
無塵漆黑的眸子像是淬了冰:“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
他一把推開我的手,沒有絲毫遲疑地踏入夜色中。
我看著那背影,凜冽的寒風(fēng)透過厚厚藏袍竄入軀殼,像是在一刀一刀凌遲我的心臟。
佛子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攔。
那些***已經(jīng)紛紛往主殿去禱告祈福。
我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那個姑娘,低聲呢喃:“你就那么喜歡她,喜歡到豁出命也不在乎?”
但無人回應(yīng)。
我苦澀一笑,下山回到住處。
感冒還未好,腦袋像是被人用皮筋死死勒住,疼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吃了一粒止痛藥,帶了進(jìn)山的工具,騎上馬往山里趕去。
就算已經(jīng)決定離開,但至少在我離開這里前,救過我的無塵必須得平安無事。
進(jìn)山的路只有一條,我順著那條路找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就看見了無塵的身影。
可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看見不遠(yuǎn)處一雙綠油油的眼睛跟他對峙著。
是一只落單的狼。
無塵似乎已經(jīng)受了傷,身上的袈裟被血染成暗色。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小心翼翼地護(hù)著懷里那株用來救周蘇的雪蓮。
或許是聽見有人來,那只狼終于按捺不住,后腿發(fā)力一蹬,就朝無塵撲了過去!
我的心又高高提起,來不及反應(yīng)就舉起手中的***瞄準(zhǔn)射出。
隨著一聲沉悶的響,那只狼重重倒在地上。
無塵詫異地看我一眼,無暇臉上還帶著血色。
但他什么也沒沖我說,只是低聲道:“來不及了。”
說完,他就拿著雪蓮跌跌撞撞往山外跑去。
而我緊繃的弦也終于在救下他后嗡的一聲斷裂,失去所有力氣從馬上墜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