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傳來,可無塵沒有回頭。
我睜大眼睛看著天上冷月與已露出一角的日光,忽地想起了五年前在雪山冰縫被無塵救下的那個清晨。
一滴溫熱的淚自眼角滑落,我抬手覆上。
“無塵……我不欠你了。”
可那個身影早已消失。
天氣太冷,眼淚還沒完全滾落,就凝結(jié)成了冰。
渾身骨頭像是被敲斷了一般,我沒有半分力氣。
恍惚得讓我以為這五年只是一場夢境,我或許早就死在了雪山里。
忽然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格?!?/p>
我張嘴想要回應(yīng),可意識已一點點被寒風侵蝕殆盡,陷入黑暗。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
房間里只有阿成。
阿成是跟了我爸多年的保鏢,像哥哥一樣看著我長大。
此刻他眉頭緊皺:“大**,我?guī)淼尼t(yī)生已經(jīng)給您打了特效退燒藥,您這種情況要是再不及時治療,很有可能轉(zhuǎn)成肺炎,您今天就跟我回去吧?”
一旁的炭火盆里火焰聲噼啪作響。
我失神了一瞬,意識才回歸:“是誰把我?guī)Щ貋淼???/p>
他抿唇:“是那個叫卓瑪?shù)男」媚?。?/p>
剛說完,卓瑪掀開門簾端來一碗酥油茶:“格桑你醒了?我剛煮好的酥油茶,你趁熱喝?!?/p>
一口酥油茶,暖了我空蕩的胃,靈魂卻仍冰冷。
卓瑪臉上罕見地氣憤,“佛子這次真是做得太過分了,要不是我見你一直沒回找了過去,你就凍死在雪山里了!”
我眼前又浮現(xiàn)無塵當時跌跌撞撞往山下跑的背影。
苦澀從心底漫至舌根,涌上鼻尖變成了酸。
我扯出一個笑,啞聲道:“他也是救人心切,周蘇怎么樣了?”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門口,遮擋了陽光。
我抬頭,就對上了無塵復雜深沉的目光。
卓瑪?shù)降资切」媚?,剛說完壞話就被一直尊敬的佛子聽見,有些不安。
倒是阿成,看著他的目光滿是凜冽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