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一眼她的領口,梁升眼神略深,傾身在她唇上輕輕一點,道:“夫人,我們入洞房還沒有完成!”“啊……在……在這兒???”張妙蓁感覺頭皮瞬間炸開了似的,臉上立刻通紅一片!迎著燭光,本就長得漂亮的人兒,滿臉的羞澀,看上去更加楚楚動人。梁升喉嚨發(fā)緊,聲音有些啞了,道:“新婚之夜,當然不能在這兒。”他用了一點力,將她抱起來。張妙蓁順手攬住了他的脖子。也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抱著了,但感覺卻很新鮮。他們是新婚夫妻了呀!作為新嫁娘,她在出閣之前當然被家中女性長輩“教導”過一番,比較羞人的她們不好意思說,但什么房中術、春宮圖給她丟了一堆,讓她看。看得她面紅耳赤想丟棄,還挨了訓斥!還有哪些亂七八糟的:“新婚夜可要把夫婿伺候好了,不然男人的心容易往外面野”、“梁家人可都是武人,你看那體格就知道了,跟咱們家這些書生不一樣,你這小身板不學著點兒,小心受不了”、“男人啊,床上舒服了什么話都好說,也不會想著出去偷食,這幾招你務必看看”、“妙蓁啊,這女人家,只要抓住男人的胃、床上捆住他那兒,就離不開你啦”……諸如此類。被迫聽她們念叨了兩個時辰,讓張妙蓁好好一個姑娘家,都能快要被尷尬死了!但家里的嬸娘們,個個恨不能使出渾身解數,將“十八般武藝、一百零八式”都教給她!現(xiàn)在,被新婚夫婿抱在懷里,張妙蓁腦子里忍不住浮現(xiàn)出來這些東西,不但是臉燒紅,渾身都像著了火似的,將臉邁在他的肩窩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梁升抱著新媳婦兒,步子還是很穩(wěn)。他吹熄了燭臺,走出書房朝寢房那邊去。白日里的龍鳳紅燭已經燒盡了,下人又送來了一盞二十四支蠟燭的燭臺,寢房內十分明亮。他把張妙蓁放在新床上坐下,低頭問她:“要喝水么?”張妙蓁搖頭。梁升也沒說別的,伸手給她把固定發(fā)髻的發(fā)簪給取了下來。長發(fā)如瀑,烏黑柔軟,落下來將她沐浴后換的一身正紅色的衣襟給蓋住。張妙蓁緊張得不知道要說什么話,垂下了頭。梁升見她這個樣子,也不戳穿,笑道:“我就說,雖然素凈的衣裳穿起來好看,但真正人比花嬌,還是得顏色鮮艷?!焙鋈惶崃舜┮律训脑掝},果然緩解了張妙蓁心里的緊張。她順著他的話道:“你喜歡你的妻子妖嬈一些,成天穿著大紅大綠的出門?”那是一種什么審美啊,她不能理解!“那自然不喜歡。”梁升本來就是直性子,他的回答很干脆:“不過做幾套正紅、桃紅……總之鮮艷一點兒的顏色,以后只有我們倆的時候,你盡管穿,出去……還是老樣子吧?!薄笆妹颊f,直性子的男人,通常骨子里有大男子主義。果然不錯!原來你也會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呀?”張妙蓁看了他一眼,轉換了話題后,她臉上的熱意漸漸消減了一些。但是,心臟還噗噗噗地不正常跳動。難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