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升轉身去梳妝臺那邊取來了梳子,聽到她這么說,不由失笑,道:“你什么都聽拭眉的,以后你可是舅母、是長輩了啊。”想到“舅母”這個詞,張妙蓁又有些臉紅了。梁升坐在她旁邊,用梳子給她梳頭。別看他是個武人,從平日他出門一絲不茍的衣著打扮、一絲不亂的發(fā)髻,也能看出來他做事是很細致的。性子直是一回事,但所謂的“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說的便是梁升這類人了。他給她梳發(fā)很輕,動作溫柔得張妙蓁的心里裝滿了柔情蜜意。她看著他專注的眼神,忽然道:“升哥,以后晨起,我每日幫你梳頭!”梁升愣了下,手上的動作一頓。張妙蓁生怕他又說不用她伺候的話,急急忙忙得解釋道:“我說要幫你梳頭,不是我當丫鬟的那種伺候你。我就是……只是做妻子的,給丈夫梳發(fā)髻,這難道不是夫妻感情的表現嗎?”“好,隨你?!彼冀忉屵@么清楚了,梁升哪兒還能拒絕呢。但事實上,怕是不太可能。畢竟,他每日起床時間特別早,可舍不得天不亮就把她給叫起來,只為讓她幫自己梳頭!張妙蓁并不知道他想什么,仰頭沖著他甜甜地笑開。梁升看在眼里,一聲喟嘆。每當她這么沖自己笑的時候,他就有一種忍不住的感覺,猶如猛虎出柙勢不可擋!他把梳子丟在了枕頭邊,伸長手臂將她攬過來,低頭親她。張妙蓁又緊張得渾身僵硬起來,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梁升空出雙手將她的手拉過來環(huán)住自己的腰,摟著她緩緩將人放倒。他是直性子,但他又是很能隱忍的人,并非一個急性子。常年自律的生活,讓他性子比較冷情,對女色的沖動幾乎沒有。但——終歸是沒有喜歡的人,才會那般心如止水!自從發(fā)現自己對張妙蓁有喜歡之情后,屢次見她沖自己笑的時候,他都會有異樣的沖動。會有渴望。他也開始明白,為何皇甫令堯對心愛的妻子毫無抵抗力了。也能明白,兄嫂、侄子侄媳婦之間,偶爾會有的一些夫妻間的眼神交匯,難以忍耐的肢體親密。男人,原始的沖動,本性禽獸??!但他梁升面對的,可不是一般女子。張家的嬌嬌女何等矜貴,讓他最多只敢拉拉小手、微微摟抱都怕逾矩。哪怕親她,也沒敢直接落在她的唇上。今日——把人娶過門了,自然不必隱忍!他情烈如火,烈火燎原一般把張妙蓁給燒著了。她把眼睛緊緊閉上,完全不敢看梁升一眼。她心里甚至在想:嬸娘們說的話,一半一半啊!習武之人確實不像她兄長那樣文質彬彬,文人身骨說不好聽就是文弱。梁升連新婚當天早晨都要練武的,可想而知他的體魄有多強悍!經過家中長輩教導過的,張妙蓁本以為今晚怕是不好過了,但——不過盞茶功夫。圓房是圓房了,張妙蓁卻完全找不到她們說的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細節(jié)!她就感覺很疼,再之后……